正文 第6章 子芩為什麼笑著笑著就熱淚盈眶了(2 / 3)

周琦有些木訥的站在原地,她似乎明白自己為什麼輸給虞然了,看似包容著你,卻拒人千裏,虞然到底還是虞然,人作風可以變,但是骨子裏的東西變不了,明明在乎,明明還會維護他,卻表現的毫不在意,自己呢,幾乎是舔著臉的留在卞子芩身旁,人們對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是學不會珍惜的,太廉價了,她無奈的看看卞子芩,再看看自己,原本在外人麵前也算是優雅的周琦,因為虞然常常覺得自己是個小醜。可周琦不知道,她不是輸給虞然,她是敗給自己的自卑,自負者猶可救,自卑者不可救,自卑而不自知,反而在靈魂裏住了別人的影子,可悲的是那隻是個影子,到最後空乏其身,不能己已。

虞然隨萬總離開人群,兩人站在靠窗的位置聊著。

“剛剛很抱歉,謝謝你沒有否認。”聚能萬總致歉到。

“不用道歉,我不介意,正好我今天沒有舞伴,萬總這是解了我的圍。”

“您一進來我就注視著您了。”

“是嗎?萬總有心了。”她不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甚至有些反感,年紀輕輕就成功,而造就的過分膨脹的自大及優越感,使得看似風度翩翩的外表下,顯得特別的俗氣,這俗氣長在心裏,不在麵上。虞然自然不會表現出來,十年來見慣人情人暖,征戰商場,她早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都是交際圈裏的人,昨天還麵紅耳赤的人,明天都能笑臉相迎,這圈子裏的人是個什麼人品重要嗎?隻要那口袋裏的錢,到這個口袋去,再流到那個口袋,那麼他們都還是朋友,並且以此建立的關係,隻要錢在比什麼都牢固。

兩人碰了碰酒杯透過酒杯虞然看著站在人海中揉著周琦的卞子芩,一麵對著萬總微笑著,可笑著笑著,莫名其妙的流出眼淚來,她伸手擦了擦了,子芩為什麼笑著笑著就熱淚盈眶了。卞子芩此刻朝她這邊望去,兩人眼神交彙又迅速的離開,在各自的領域裏逢場作戲。

“下麵有請著名影星方同為我們獻上今天的開場舞。”主持人聲音洪亮的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宴會中央。

卞子芩,怎麼回事,他不是和周琦在一起嗎?為什麼會是方同的舞伴。他不是不會跳舞嗎?可是那嫻熟的舞步,紳士的風度,這還是他嗎?那個節奏不協調,老要自己領著的卞子芩嗎?虞然愣愣的看著他們。

“我們也去跳吧!”萬總邀請到。

虞然伸出手,透過萬總的肩膀看著不遠處的卞子芩,穿著正裝的肩膀好像要比以前可靠多了,看起來好像有了堅定的力量。

這個男人再也不屬於自己了,或許從來就不曾真的擁有過,不然怎麼會忍心袖手旁觀呢,又怎麼忍心十年來不聞不問呢?十年來自己在又愛又恨間煎熬著走過來,幾乎花費了所有的力量,才有勇氣這樣站在他們麵前,他們大概都以為這不費吹飛之力吧。

不知覺間他們和卞子芩越靠越近,一個旋轉,卞子芩故意接住了虞然的手,是的,這一刻他想在人海裏,以她拒絕不了、別人也不會覺得詫異的方式握著她,萬總和方同雖然對忽然的變故一時不適應,但因為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依然禮貌的跳著。

虞然握著卞子芩的手看著他,他別過頭去:“你不是不會跳舞嗎?”

“後來學了,社交場合需要。”

“哦!”虞然剛要接著說。“虞然,就安靜的跳一會,一會就好。”說完卞子芩閉著眼睛,仿佛整個宴會廳裏就剩他們一樣,仿佛身旁的人都消失了一樣,他多希望時間長久的停在這一刻,停在那個學舞的小窗台下,虞然的白色球鞋和一臉厭煩的表情。

“為什麼不推開,為什麼舍不得推開,為什麼推不開。”虞然在心裏不斷的反問自己,她有些害怕,如果一個人注定要失去,那麼短暫的擁有會使得在以後長久的失去中,倍感痛苦,因為過去的太過美好,就越讓後來的日子顯得孤單寂寞,虞然看了看天花板流出了眼淚,她停住舞步,埋著頭站在那裏。

忽然有人走入人海,抓住虞然的手,小聲的說:“虞然。”

“張巷,你怎麼來了。”虞然有些驚訝的看著張巷,任他抓著自己的手離開人群,她回頭望著站在原地的卞子芩,那眸子裏所閃現的是悲傷嗎?可為什麼要悲傷呢?再見了,子芩,十年前沒能說出口的道別,十年後真誠的和你說再見了,和過去說再見,和短暫的溫存說再見,他日如果再相逢,一定是針鋒相對的仇人了。

整個宴會廳裏熱鬧非凡,歌舞升平,除了卞永信及周琦等人默默的注視著他們,其他人根本沒有注意到。

“想想那樣不夠義氣,於是我來了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仿佛昨晚沒有傷心一樣。

虞然笑了笑:“哎……”然後又低頭笑了笑。

“我以後不說了,我不會把我心底的壓力全都放在你身上|。”張巷忽然認真起來。

“謝謝你,張巷,來喝酒。”她不知道說什麼,有的事情隻能循序漸進的引導,不能迅速的切斷,張巷總會遇到那個對他知冷知熱愛他的人,但絕對不會是自己,自己都生活在水裏了,又何必拉著他一起受冷呢。

“你要真心謝我啊,給我漲工資。”

“你真是,不是剛剛為你漲過嗎?一年分紅那麼多,你可是個隱形富豪,你缺那點工資啊。”

“是不缺,這不是想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嗎?對了老嚴那家夥什麼時候回來。”

“誰知道,他出發前就說了,這個並購要是拿下來,他就環遊世界。”

“這個家夥,他活的可比我瀟灑。”

“得了吧!”

張巷有些欲言又止難以企口但又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問:“你和他,什麼情況。”

“憋不住了吧,我還以為你真不打算問了。”

“沒有!”尷尬的笑了笑:“說說。”

“沒什麼,就是正常的一種社交,盡管是仇人,在麵上也不要讓人覺得你有多恨,相反笑著麵對仇人,會讓仇人更恐慌。”虞然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不遠的地方,興科及卞家的殺父之仇,就算是十年、二十年這恨也一點都不會減少,如果當初知道父親是因為那樣死去的,自己一定不會狼狽的出逃,導致現在證據都沒了,不能將仇人繩之以法,讓其逍遙快活了十年,這才是虞然心中真正的恨和懊悔。就算卞子芩那晚出來見自己,估計也改變不了什麼吧。有人處心積慮的想要父親死,那一晚如果還活著,遲早有一天也會死,這是興科的人做的,他卞子芩是興科另一個掌舵人,他怎麼可能會幫自己毀了興科,替父報仇。虞然心裏明白這些,因為太明白,所以難以原諒自己剛才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