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腿傷好了嗎?怎麼手也受傷了嗎?”師傅坐到我床邊,低聲問道。
我也沒什麼精神,隨便支吾了一聲。師兄不鹹不淡的跟他們彙報了一下情況。
師傅輕笑了一聲:“你就為這犯悶呐?”
“難道這種人不應該治一治嗎?”我悶聲悶氣的答道。
“讓這種人難過的辦法,莫過於失去他在意的東西。”師傅摸著我的頭說道,我聽著總覺得他的聲音有點哀傷。
沒等我細想,我突然撕心裂肺的難過起來,仿佛失去了最心愛的東西,唯一可依賴的東西。我從來沒有這麼彷徨無助,似是天下之大無容身之處的淒涼。而這一切的哀傷,隻是因為我失去了一樣東西。
等我回過神來,淚水已經掛滿了整個臉龐。我困惑地擦擦眼淚,我怎麼會這麼難過?
“這個仇師傅幫你報,竟敢耍我徒弟?沒見識真可怕。”雖然師傅在笑,但我看著他的臉龐,總覺得有水跡。
第一次,我靜靜的觀察起師傅。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瀟灑,卻又有著孑然一身的孤獨;溫潤的麵龐,卻又透著一股子決然。
我真想摸摸那有著淡淡光芒的麵龐,是軟軟的有彈性的溫熱肌膚,還是隻是一塊玉而已?他就算笑著也像抿著的嘴角,是不是時常想哭?
我迷迷糊糊的探出手,想將這個男人拉近一些。摸摸他的長發,理理他的衣襟,暖一暖他修長的手指。
師兄在旁邊咳嗽了一聲,我打了個機靈。此時我的眼睛已經快貼到師傅睫毛上了,手指頭撫過師傅的鼻子,正往水潤潤粉嫩嫩的嘴唇探去。
我渾身一抖,大膽色鬼!竟然還敢來這套。“師傅,不是我,是色鬼!她上次就上了我的身的,不信你問師兄。”我羞得臉紅脖子粗的解釋道。
師姐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一巴掌排到我腦袋上:“小丫頭居然對師傅動色心!”我憤恨的盯著她劇烈顫抖的胸部,咕噥抱怨道:“是受了色鬼的影響!”
白衣師姐一把把我拉到她胸前,挺了挺胸:“這下色鬼動心沒有?”我惱火的扭了她的腰一把:“是女色鬼!”
師兄一臉嫌棄的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我也知道我辯解不了了,這三個老古董在這裏,什麼色鬼敢來?
話說我怎麼就色膽包天的摸了師傅?
我很為這個問題憂傷。
“白二師姐呢?”我抵住師姐的嘲笑,師兄的嫌棄,師傅高深莫測的微笑,打岔道。
“噢,雷教有個小子到處在找我們,說是要談判。靜秋去了。”我警鈴大作,我搗搗師兄。師兄也想了起來:“我們這次接任務的時候碰到了一個雷教的人。至於這個人嘛,我想師妹更清楚一些。”師兄顯然因為我對師傅起了色心,卻沒有看上他而自尊心受創了。
白衣師姐就是趁風掀浪的主,一雙百媚叢生的丹鳳眼愣被眯成了一條縫:“快說說又是哪隻色鬼上了身?”
我腦袋瓜子驟然開竅,想起一個重要問題。趕緊回道:“火車上遇見了。我當時遇到一隻邪,長得奇惡心,想吞我的靈氣。然後我就念了段忘咒。可是他居然說我這就是《明王經》!師傅,你不是丟過《明王經》吧?這種教派絕密怎麼隨便個人都知道呢?”
師傅微微皺皺眉頭,好像很用力的在思考:“他叫什麼名字?”“鍾銳。”
師傅眉頭舒展開了,點點頭:“姓鍾?我知道了。”然後就沒有了。
我憋的慌,但鑒於剛才的色膽包天也不敢再問,使勁飛著眼色給師兄,他卻裝作沒看見。白衣師姐逮著就會就調笑我:“藍衣,不會飛媚眼師姐可以教你嘛,別整的跟眼睛抽筋似得。”
我陰著臉,縮被窩裏去了。
師姐從外麵搗搗我:“要不,等你好了,師姐帶你去談判好不好?我也不指望靜秋能談下什麼來,她那性子,切。還說我好喊打喊殺。等著吧。明天我們倆肯定還得去一次。師姐給你出出氣。敢跟我們搶單子。”
我悶聲悶氣的回道:“雖然事實是你搶了別人的單子,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但是我明天願意祝你一臂之力。”
鍾銳,看我師姐虐你!我爽歪歪的期盼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