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八章 上海之行之尾章
師兄在她最癲狂的時候念起了忘咒。她散去之前還在質問我們怎麼助紂為虐,不怕天打雷劈。
她已經從怨恨中拔不出來了,她忘記了她自己也害了很多人。
說不清楚到底是可憐還是可恨,到底該不該同情。人生總有難以選擇的難題,哪怕隻有兩個選項。
垂頭喪氣的我趴在師兄背上睡了過去。真希望我還是之前沒什麼見識的姑娘,沒有親眼見到這種罪惡。
等我在醫院養了三天傷,我舉著打了石膏的巨大大拇指,一腳踹開了盛亞李老頭的辦公室,又把氣喘籲籲追著來報告的秘書推到了門外。關上門,我要教訓這老頭了。
“三十六年前二十多條人命,現在的十幾條人命。你拿什麼賠?”師兄配合的化出一把劍,陰惻惻的擠到李老頭的座椅旁邊。
李老頭顯然早有準備,。不再是之前那個憨厚老人的形象了。點起根雪茄,吐著眼圈,一點也不緊張:“什麼人命,可不要信口開河。我李建亞自認是守法良民,小姑娘說話可要慎重。不然我的律師可不答應。”
我稀奇的盯著他:“你也做了不少噩夢吧?雷教是不是給你家設了禁製?不然沒理由你還這麼神氣活現的啊?不過你放心,他們能設,我們自然能拆。你再不承認,鬧起來你可落不到好處。”
李老頭噗嗤一笑,推開師兄,起身走到沙發上,懶懶的靠下,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你們能出來,恐怕我那老朋友已經消失了吧?況且據我打聽,你們跟雷教好像有點衝突。像你們這種無名小教,還是少得罪人的好。不然,我動動手指頭,你們恐怕就要消失了。”
他斜睨了我一眼,點起根煙:“小姑娘家家的,動不動就撒潑,你師兄也不管管你。”
師兄冷笑一聲,我也嗤笑了一聲,回道:“我怎麼樣,還輪不到你管。本來還想著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既然你死不認罪,那我們自然也不用客氣了。你等著法院傳票吧”
“啊,你們要告我?可是他們是自殺的呀,我有放假,是他們自己不去休息,我能怎麼辦?”李老頭有點驚慌失措的叫道。
怎麼覺得怪怪的,我有點疑惑的看看師兄,再看看演技浮誇的李老頭:“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哈哈哈,你不會說的是我那老朋友吧?都那麼多年了,誰會信?再說,你們難道不知道有個東西叫訴訟時效嗎?哈哈哈哈”李老頭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們以為為什麼我過了這麼多年才找人治他們?那是因為他家最後一個直係親屬也去世啦。二十年的訴訟時效一過,又沒有直係親屬,誰會管這破爛事。哈哈哈哈哈。你們還真以為我因為你們本事大請的你們?隻不過怕被雷教抓住把柄而已。”
“小丫頭片子,想鬧,回家鬧去吧。”看著李老頭得意露出的大黃牙,我終於知道哪裏怪了。我們被利用了。這老頭之前一直在演戲,連師兄這古董都被他騙了過去。
這李建亞不愧是浸淫商場多年的老狐狸,歪歪腳腳的算了個清清楚楚。
師兄倒還顯得冷靜,想必百年來惡人見得太多,已經麻木,站在那裏想著什麼事情,發起了呆。
可我卻咽不下這口氣。我拿起辦公桌上的煙灰缸,就往李賤人身上砸去。
李老頭尖叫一聲趴到沙發上。趙秘書估計也聽夠了牆角,衝了進來,像隻老母雞一樣擋在李賤人的身前,挺著她那巨胸,義正言辭的喊道:“這位先生,女士,請出去。尾款已經打到了你們的賬號上,你們再逗留我就報警了。”
師兄朝我搖搖頭。
我能怎麼辦?
正當我們走出門的時候,老賤人還挑釁的喊道:“希望二位能夠遵守法律。如果我聽到有人誹謗我的話,我相信我的律師很高興為我的名譽打一場官司。我的一些老朋友也不會放過那邪胡言亂語的人的。”
師兄強推著我往前走去。我突然想起以前我怕蜘蛛,怕蛇,怕蜈蚣,是覺得它們長得實在嚇人,可是現在,有什麼比這種醜惡的靈魂更嚇人?
我和師兄商量著去他家做點手腳。可我們還沒來得及實施,就接到師姐的電話叫我們回賓館。
嘭的一聲撞開門,我一頭栽倒在床上。師兄慢吞吞的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