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動不了,師兄哀歎一聲不情願的起身尋去。索性頭頭已經被殲滅,那女人也無處可躲,很快被師兄拘了過來。
那一團小小的黑煙呆住片刻,反而往我身上靠來。師兄幫她固形之後,她弱弱的開口道:“她不是媽媽。我害怕。”
師兄摸摸它的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要讓美美散去。美美本就是受倉庫邪的影響才成邪的,本身並沒有什麼執念。留她下來也隻不過是讓她時時思念媽媽,卻又記得是媽媽將她活活打死。
師兄摸著她的頭念起了靜心咒,她笑了起來:“姐姐,我好舒服。我好久沒這麼舒服了。”我吸吸鼻子,最後摸摸她的小臉:“因為媽媽來接美美了,她說她想你。是壞巫婆裝成她打了你。”
“我知道,媽媽最愛我了。媽媽從來不打我。是壞巫婆。”她快樂的笑笑,臉頰上印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像個小精靈一樣耀眼。白嫩嫩的臉龐湊近我,用她軟軟的小嘴親了我一口,跟我輕輕說了聲再見。
看著她到現在都純淨無暇的大眼睛,我的心都要碎掉了。
待小美散去,我惡狠狠的盯著她媽媽,或者說占了她媽媽身體的邪。
這是個美麗的女人。五官清晰,小而尖的瓜子臉,跟美美一樣大而明亮的眼睛,眉目間依然留著她婉約的氣質,身上穿著一件規矩的黑色毛衣群,配上一雙黑色長靴。依稀顯出一位溫婉妻子的形象。
可惜這邪.....現在她臉上的妝花了,粉要麼結塊要麼蹭掉了,原本很得體的藍色風衣也被弄得皺巴巴的。看的我更沒好氣。
“你們為什麼要多管閑事?”她可能覺得我比較好欺負。“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嗤笑了一聲,嘲笑道:“你的老大已經被帶走了。你要怎麼不放過我們。”
那女人一聲尖叫。我的天,耳膜都通了。“你害死我丈夫了?其他人呢?我的孩子呢?”
“都打散了。”那女人聽完瘋了死的向我們撲來。幸好師兄設好了禁製,不然冷不防的還真反應不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當年燒死我們全家,現在又拆散我們。難道就因為比我們有錢?”
我眯眯眼,等得就是這個秘密。“說清楚了,就帶你去見你老公。”
她憤怒的掙紮,並不相信我說的話。“不然我叫師兄第一個打散你的孩子。”雖然我知道她的孩子很可能已經被她丈夫吞掉了。
“我說,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他。我說我說。”她不信也沒辦法,她老公出事應該也是有感應的吧。孩子,是所有母親的軟肋。
“已經三十六年又五個月了。那個時候盛亞還不是盛亞,隻不過是我老公和他兩個朋友共同開的一個小電子公司。當時我老公接到一個很好的項目,是參與研發一款電腦的集成電路。我老公對這個很感興趣。但是李建亞卻認為這個項目耗時長,而且是參與研發,對於公司的名氣和業務的招攬並沒有太大的效益。那時我老公隻是覺得反正公司剛成型,急於求成也不現實,不顧反對就去了那個研發團隊。”
她顯然花了三十多年時間越想越恨了,此刻美美媽媽的臉在她的影響下,扭的徹底變了形。眼睛睜圓了突了出來,牙齒全齜到了外麵,兩排鮮紅的牙齦更顯得猙獰可怖。
“李建亞這個賤人,懷恨在心,很快跟另外一個合夥人勾搭打算將我老公踢出去。可是那個公司也是我老公的心血,他又如何咽得下氣。他大鬧了一場,要求將之前談好的股份折成現金,一次性結清;另外將今年的分紅估算出來也立刻結清。他本來打算拿上錢就帶我和孩子去國外。我們機票都買好了。”
“就在離開前兩天,是我兒子的十二周生日。晚上李建亞說來道賀並道個歉,我老公說多年的老朋友了,反正要走了,也就不要鬧那麼僵,便請了他來。誰知他將我老公灌個大醉。我忙於照顧我老公,怎麼也想不到他竟將煤氣開了。更可恨桌子上的火鍋還在燒著。就這樣,我們一家被活活燒死了。我可憐的孩子。他才十二歲!十二歲!那一場火和後麵發生的爆炸,可是害了我們整整三層樓十二戶人家!”
“都說人在做天在看。為什麼老天不睜開眼看看李建亞!他害了多少人!盛亞居然還若無其事的將我們那棟樓的地皮買下來,蓋起了廠房。哈哈哈哈哈,這就是老天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