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緦覺得自己的腦袋在嗡嗡作響,所以這是所有人中最好的結果嗎?
半晌之後,她看著楚辭的目光覺得很悲涼,就聽他說:“他們一輩子也沒有孩子。”
“為什麼?”
“都死了。”楚辭歎氣,使勁的在眉心掐了一把,似乎也在詛咒這該死的身世,“他們曾經有三個兒女,生下了兩個,一兒一女,不過,一個在三歲的時候死了,一個在一歲的時候死了,另外一個流產了。”
楚緦身子不禁一顫,差點在椅子裏摔下去,後腰傳來灼灼的燙意,讓她很快再次變得清醒,所有的巧合和偶然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楚緦摸了摸她的頭,“緦緦,聽我的話,別亂試。”
“我不會的。”
楚緦閉上眼,眼角有一滴淚無聲落下,一個孩子的意外已經讓蘇亦盺雷霆震怒,傷心欲絕,若是一輩子沒有孩子,她不禁攥緊了酒杯,蘇亦盺如何能過得去呢?
“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休息,你自便。”
楚辭點點頭,“我去隔壁。”
他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楚辭最近在這裏呆的時間比較長,又不想讓楚緦覺得不方便,所以就租下了隔壁的那間。
楚辭走後楚緦便再也抑製不住了,許久未曾落淚此時如泄洪一般落下,為什麼呢?為什麼她會有這樣一個身世!
也許,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和蘇亦盺見麵了,楚緦抱著酒瓶入睡的時候這樣想。
第二天一早,楚緦卻是被電話吵醒的,她睜開眼睛,時間還很早,至少對於美國來說還算是清晨五點多。
昨夜的宿醉讓她的頭有些疼,楚緦按著額頭拿過手機,她看了看竟然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喂,哪位?”她啞著嗓子問。
“……”
電話裏一陣沉默,平靜而沉穩的呼吸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楚緦幾乎立即清醒了過來,她不由自主的握緊了話筒,那涼而冷的呼吸似乎就在耳邊,讓她連呼吸都不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自己驚擾了對方。
有四年了,他們連一句對話都沒有。
不過,這種沉默卻沒有讓楚緦覺得難堪,在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連聽一聽對方的呼吸都覺得是一種莫大的恩惠和滿足。
她唇角微微翹起,聲音也溫和了幾分,卻不得不繼續紋:“你是哪位?”
“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都記不得了嗎?”
聲音中透著嘲諷,某些記憶瞬間從腦海中襲來,楚緦這才有些尷尬,“啊?沒有沒有,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我要正式的通知你,楚小姐,我要訂婚了,你作為我的前女友,本著我要賭我未婚妻負責的態度,我要請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這句話如一個地雷轟然在楚緦耳邊炸響,如雷貫耳大概便是如此了,不過卻是另外一種意義,諷刺極了,就像是一個巴掌徹底的打醒她剛才的小心翼翼和期待。
“你說什麼?”她下意識的問。
“我說我要訂婚了,連楚小姐這種人都要結婚了,我訂婚有什麼了不起的,還是楚小姐覺得我不配有人相陪?”
“自然不是的。”可什麼叫做楚小姐這種人都要結婚了?她是什麼人?
她捏緊了話筒,還要辯駁,卻聽蘇亦盺冷冷的又說:“那就請楚小姐帶著你的未婚夫一起來參加我的訂婚宴吧,請柬我給你放在安樂那裏了,回來你找她拿就可以了。”
楚緦還沒有反映過來便聽“啪”的一聲,電話被無情的掛斷,耳邊傳來極有規律的嘟嘟嘟的聲音,無情又難堪。
她蹲在床頭櫃的旁邊,縮緊了身子,還呆呆的不能做出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