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緦啞然,這種事情周家會做,不單單會做,而且是一定會做!
她冷冷的盯著他,“你就這樣欺人太甚?”
“那又如何?”
楚緦看著他,好一會兒沒再說話,卻是漸漸笑了,她緩緩閉了閉眼睛,目光不再一直盯著他看,心裏卻十分涼薄,看吧,這就是她可憐又可悲的人生!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欺負的權利!”
病房的門此時被人推開,楚辭從門外走進來,手裏還拎著一隻保溫桶,他將保溫桶放在桌子上,冷冷的看了蘇亦盺一眼,“周家賣女求榮就讓他們去賣,誰說,楚緦就一定會賣?”
“不賣楚緦?”蘇亦盺冷哼,他沒忘記,周家還有一位續弦生的女兒,那個對他花癡的腦殘!
蘇亦盺哼了一聲,“他們想的到美?”
楚辭熟練的將保溫桶的蓋子打開,又拿出一隻洗幹淨的小碗,將裏麵的粥盛出來,拉了張椅子坐在楚緦的床邊,說道:“他們怎麼想我管不著,不過,誰敢對楚緦下手,就要先做好失去自己手的準備。”
他目光平淡,仍然是那副謙謙君子溫柔如水的模樣,可蘇亦盺蹙起了眉頭,“你?就憑你的身份,也想管一管楚緦未來的婚事?”
“有何不可?”楚辭堅定的給楚緦喂了一口粥後抬起頭看向他。
“你算什麼人?你二十年前就放棄了楚緦的監護權,將她送回周家,在她在周家受了那麼多委屈之後,又有何顏麵來見她?”
“我算什麼人你不必知道,隻要楚緦清楚就可以了,對吧,楚緦?”
楚緦忽然被點名,她目光不禁有些呆滯,卻還是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一種像是玻璃娃娃一樣的乖巧,“是,我知道。”
蘇亦盺的眉頭不禁再次皺了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覺得楚緦越來越不同,越來越不受控製。
他心裏不由一陣浮躁,盯著楚辭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楚辭攪著碗裏的粥,目光卻落在楚緦脖子的傷痕上,冷聲道:“我是不會傷害她的人。”
蘇亦盺一頓,隨即冷笑。
“這個世上就算任何人會傷害她,我也不會傷害她!”
楚辭信誓旦旦的說,蘇亦盺卻覺得心頭一凜,怒火隨即升起,他克製著看了一眼病床上正一言不發被楚辭喂飯的楚緦,狠狠的一甩袖子出了病房。
“小舅舅,謝謝你。”楚緦道謝,剛才若不是楚辭進來,她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蘇亦盺對著吵下去,吵來吵去,她腦仁都疼了。
楚辭笑了一下,繼續將粥給她喂完,這才說:“我說的並不是假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今後,我不會再離開了。”
楚緦一怔,隻覺得頭更疼了。
她慶幸這會兒蘇亦盺已經出去了,若不然,應該又吵起來了。
可是,楚緦不知道的是,這兩人在她手術的時候已經打了一架,隻是,拳腳都落在隱秘的位置,所以臉上才沒有傷痕罷了。
給楚緦喂了一碗粥,楚辭也沒讓她多吃,就給她掖好了被角讓她好好休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也不讓她多想。
之後,楚辭也出了裏間的臥室,他走出來發現蘇亦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吸煙。
楚辭兩步上前,將香煙從他手中奪了過來,一下按滅在煙灰缸裏,蘇亦盺憤然看向他,楚辭便淡淡的道:“她不喜歡煙味。”
蘇亦盺一下子怔住,一種巨大的威脅從身體裏生出,他警惕的看著眼前人,“你到底是誰?跟楚緦是什麼關係?”
這種感覺幾乎從來沒人給過他,但唯獨楚辭,他總覺得好像總有一天楚緦會被他搶走似的!
楚辭微微一笑,在沙發上坐下來,從果盤裏挑了一顆蘋果便削起來,好像根本沒將他的話放在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