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熟絡客套了幾句後,盧韻之講到:“這次事關重大,若是成功在座各位都可以拜相封侯成就一番大業,若是失敗可就是殺頭的罪過了。而且此次事件與我中正一脈無關,全是你們自己所為,你們可明白?”
眾人麵麵相覷,不甚理解,盧韻之說道:“功成尚且好說,若是失敗了難免中正一脈也慘遭牽連,倒不是我不肯跟大家同甘共苦,隻是留有後手罷了,一旦你們失敗也總需要別人保你們性命不是。若是中正一脈也牽扯進去,自保無暇哪裏還能估計你們,所以我們這次是出力不出工,也就是說為你們提供多多便利,但是並不站出來罷了,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石亨幾人心裏連連冷哼,說得好聽,隻不過是為了避嫌罷了。成功的話盧韻之除掉了於謙這等心腹大患,更能獨霸朝綱,失敗了也不用負什麼責任,因為這些都是亂臣自己所為,和他無關。充其量就是聲稱自己監管不力,等等等等罷了,這個盧韻之真是滑頭。
許彬有些沒有自信的卑微問道:“敢問盧少師,我們這次的目的何在,若是僅僅為了推倒朱祁鈺,大可不必,聽太醫們說,皇上恐怕時日不多了。”
方清澤接言道:“我來回答許兄的問題,原因有二,朱祁鈺不管是駕崩也好,退位讓賢也罷,儲君的人選無非就兩種可能,第一藩王,第二朱祁鎮。立藩王是現在於謙和朱祁鈺的一致口徑,雖然諸位反對,但基本無效。這個藩王的學問大了,不管是哪個藩王一定是和於謙聯盟了,到時候恐怕各位的日子不好過吧,我們中正一脈倒不怕什麼,最多就是勢小些。其次就算朱祁鎮複位,憑我三弟與朱祁鎮的私交,我們也能有百利而無一害,各位就不同了,雖然你們現在是我們的人,也是堅持擁護朱祁鎮複位或者立朱見深為太子的,但是這比起來直接幫助皇帝登基的功勞,孰輕孰重不必我說吧。一個是敢於直諫,一個是開朝功臣,盡在你們今天晚上自己的選擇。其實話說回來,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你們好啊。”
徐有貞對盧韻之可謂是忠心耿耿,要不是盧韻之的提拔,自己定還是如以前那樣備受壓製,這都怪於謙所為,所以徐有貞對於謙的恨意最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故而在這夥人中,除了中正一脈和早就跟盧韻之又千絲萬縷關聯的楊善楊準以外,數他最為可靠。
雖然徐有貞忠誠,但是卻也不笨,知道方清澤所言隻是托辭。盧韻之的安排甚好,讓這群朝中大臣出頭,自己則在幕後操縱進可攻退可守,成功了盧韻之功勞最大,失敗了也和他無關,甚至盧韻之還可能留有後手,給於謙致命一擊。他相信盧韻之的能力,同時既然今天他來了,就別無選擇,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不讚成盧韻之的行動,自己或許就可能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徐有貞說道:“盧少師有何安排,我徐有貞爛命一條靜聽少師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