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難處,大不了一走了之。廉之,你現在在幹什麼?我們都很想你。”我內心的歡喜慢慢的冷落了下來。他是不會和我回國的。杳無音信十幾年,沒想到他還是這般傻。
“印度的天要變,你就別趟這條渾水了。我走了,回國的時候替我在師傅的墳上上一炷香。”他說道。
“廉之,你別走!”我趕忙說道:“師傅有遺物交給你,留在了師妹處。他葬在嶗山巨峰頂,旁邊有個老歪脖樹。廉之,你……這些年你過得可好?受委屈了沒?要是受了欺負,咱師兄弟幾個給你報仇。”我越說越哽咽,越說越激動。
想起他當時喪父喪妻喪子,正是批孝之身;想起當時林道之挑斷了他的右手筋,又嚴令禁止他用刀;又想起他出門的時候沒有怨言,還給林道之磕了三個頭;又想起小時候大家都受他照顧,臨走那天卻都不敢出門送他;又想起他一個人流落異國,身無分文,殘疾之身,一定受了很多苦。越想越難過,終於忍不住眼淚嘩嘩留了下來。
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沒有停留。我翻身越過圍牆,來到他剛才呆的位置,看見幾滴血,還有幾個煙蒂,其中一根已經碾碎了。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碾碎煙蒂時候顫抖的雙手。
軍營裏兵士陸續趕來。原來是村落裏的人前去報信了。有個將領走過來,敬禮,我回禮。
我說:“把屍體燒了,不要外傳。”他愕然,但仍然按我說的去做了。
我沿著原路返回。激動的心已經平靜下來。這場刺殺,我也不是沒有得到好處。身上的傷還有些刺痛,我心裏卻有了一個大膽的退敵的主意。
阿昌的妹妹還在那裏遊玩,和我打招呼。我點點頭。
她忽然道:“上次那個小山村裏,那個穿白衣服的是誰?就是那個和石子霖一起下車的那個人。”
我詫異她怎麼忽然會問起這個,看著她。她卻忽然羞紅了臉。我以為是自己的目光讓她感到羞澀,也沒有多心,便說道:“是穀之矛。”
她卻忽然一愣,一臉驚慌的問道:“就是前幾天你們打敗的那個人?他死了嗎?”
我搖搖頭,隨口回答:“是他。應該沒死。”便走開了。
回到會議廳,我聽了一陣,他們還在討論。阿昌卻始終一言不發,我向他使了個眼色,他會意,隨我出了會議廳。
我說:“如果他們不能內訌,那我們強迫他們內訌!”
阿昌愕然:“什麼意思?”
我把手用力一切,看著阿昌的眼睛:“滅掉大威。切掉龍頭!”
阿昌眼睛一亮,他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誰來執行?計劃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