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西湖就像是孟買的眼睛。四周一片溫柔的山,擁抱著這一片溫柔的湖。每次沿岸而行,都不僅沉醉於這片山水的柔情。
九月四日午時,原默倫達(Mulund)勢力首領SingaHare來投。
SingaHare,中文名宋剛海,五十多歲,頭發多白,臉色剛毅,做事果斷,在郊區一帶頗有名氣,傳聞一手槍Fa可百步穿楊,曾與槍神阿昌把酒論交。
宋剛海左臂受傷,打了繃帶,臉色憔悴,但這並不影響他的一身豪邁之氣。穀之矛搶占了他的地盤後,因為平日與四周其它勢力都有矛盾,潰逃之際受到其他各路勢力的追討,不堪其擾,且人心惶惶。他無路可去。後來聽說安泰裏(Andheri)的一個小山村裏有一支勢力,原來是濕婆軍舊部,兵精將足,兵敗後受一個中國人收留,與北方石子霖有交情。宋剛海尋思,如今自己是敗軍之將,難以立身,不如投奔這個中國人,折節下交,做個馬前卒,至少也可保住性命。於是便挾潰軍來投。
宋剛海部如今隻剩一二百人,且多是帶傷之身。士兵兵器多是刀匕,偶有槍械,也多是私製的土炮,威力不足。將宋剛海部重新打亂編製後,按軍隊形式重新安排軍銜,每五十人一個班,統編為一個營,受宋剛海指揮。
及至下午,又有部分濕婆軍一百餘眾來投。槍械若幹。編入夏夜部,統歸夏夜指揮。
黃昏時分,又有一些散兵來投,卻原來是塔納(Thane)部潰兵逃至此處,吵吵擾擾,有光上身的,有紋身的,言語粗俗,舉止乖戾。人數不過十幾人,手中武器多是刀具。我本有意將該勢力人員通編入夏夜部,夏夜卻一口回絕,對新來的潰兵的鄙視之意躍然臉上。我無奈隻好將新兵統歸入宋剛海部勢力,歸宋剛海指揮。宋剛海也不客氣,接手之後,若看有人舉止不雅,上去就是一巴掌。
我擔心這種做Fa會引起士兵反感,卻聽宋剛海解釋道:“葉將軍你心地善良,所以覺得我這種做Fa比較不近人情。其實我們都是黑道出身,說句難聽點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咱要是對他們以禮相待,他們會更囂張的不成樣子。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不會真正服你。所以他們一來就得給點下馬威,這在我們幫派之中也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
我不由心下恍然。不同的勢力、行業、幫派、地區之間自然有不同的規矩,我這個外行人,卻又是多嘴了。心中不由又有了一點顧慮,不知道孟買境內又會有多少種規矩在等著我?要一統孟買,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方麵,我還得多跟濕婆軍方麵的人多學習一些。
如今孟買境內,實力大者,不過二三千人。實力小的,也不過一二百人。以前若幾方勢力間有了摩擦,必然是濕婆軍出麵調解。如那夜阿昌與村民的糾紛,便是濕婆軍的大威居中調停。從一定意義上說,濕婆軍在維持孟買和平、限製黑勢力發展方麵確實可堪稱道。
原來濕婆軍控製孟買之時,限製私藏武器,對所有勢力的武器裝備情況卡的極嚴。若轄區內有其他勢力實力過大,必派兵圍剿。其他勢力攝於其威勢,不敢過多擁有高端武器,所以裝備落後,武器極少。
而通過今日來投的士兵情況也不難看出,不論是從軍容軍紀方麵,還是從武器裝備方麵,濕婆軍都是高上一籌。這不由得讓我升起一個想Fa,若盡得濕婆軍殘餘勢力,必可掃蕩孟買。
我與夏夜商議:“可否聯絡一下濕婆軍舊部?”
夏夜心領神會,馬上吩咐下去,要手下兵士盡力聯係舊同僚,誠邀來投。
晚時彎月東掛,阿昌與Kumar Arul共同來訪,告知今晚即可動身,前往博維(Powai),與阿卜拉欣·拉赫曼勢力會合。
Kumar Arul沒有中文名,生的身寬體胖,濃眉細眼,一臉狡詐之色。我心中十分不喜。我細問之下,果然Kumar Arul部勢力也是苦於武器落後,而且組織鬆散。平日裏安寧時節,手下也能湊個一兩千兄弟,如今大難臨頭,隻能糾結幾百人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