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中,最早清醒的要數徐無了。這孟仙兒的歌喉曲藝美則美矣,但對於徐無這種聽慣了電子合成音樂的人來說,卻顯得太單調了點。
那孟仙兒一曲完畢,盈盈起身,旁邊丫環掀起珠簾,一張國色天香的麵孔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青絲高盤,玉麵粉腮,杏眼瓊鼻,櫻桃小口,雖是一襲素衣,卻光華隱現,行走間如弱柳扶風,顧盼間美目盈盈,端地是個美貌無比的女子。
徐無的心裏猛跳了幾下,這孟仙兒長得可真是水靈靈的,與自己那堪稱絕色的母親,上官靜也有一瓶,而且更多了幾分嫵媚之色。
孟仙兒麵微笑,美目四顧,她的眼中似乎有著一種神秘的魔力,讓人看她一眼,便忍不住看第二眼,看第二眼還要再看第三眼。大廳中不管男子還是那些在這裏做的女子,皆都呆呆望著她,似被她收攝了心神。
孟仙兒掩唇輕笑,嬌聲道:“小女子孟仙兒,這廂有禮了。”
那個書生,最先反映過來,這扇輕拍手掌,朗聲道:“在下洛誠,見過仙兒姑娘。”
其他人見洛誠開了口,也都反映過來。
“在下於青,給仙兒姑娘問好。”
“在下程風,見過仙兒姑娘。”
“在下。。。。。。。”數十個公子哥都爭先恐後的向孟仙兒獻媚,問好。
徐無心道:“這群人可真閑啊,這麼晚了,還過來看這麼一個高級**。”
程風道:“適才聽聞仙兒姑娘一曲,讓人如坐雲端,如飲甘醴。仙兒姑娘不僅有仙人之姿,更有天人之技,實在是讓程風好生仰慕啊。”
仙兒輕掩玉唇嬌笑道:“程公子過獎了,仙兒蒲柳之姿,哪能入得程公子法眼。撫琴弄曲這般雕蟲小技,更是難登大雅之堂。”孟仙兒神色嬌媚,說話間,眼光盈盈流轉,說不出的動人。
程風高聲道:“仙兒姑娘太謙虛了。姑娘如花容貌暫且不談,單就這曲《曲玉管》,便是登峰造極完美無缺,我從來沒聽過這般美妙的曲子,仙兒姑娘可稱得上是當世之大家啊。”
“公子謬讚了。”孟仙兒謙道,臉上卻隱隱有幾分驕傲之色,單就琴技而論,她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登峰造極。
那洛成公子卻有些焦急。這成風搶在了他的麵前,把好聽的話兒都說了,他不知該如何誇獎是好,有些被動了。
徐無把玩的看這這一幕,心中有些好笑,無非就是一群公子哥,為了一個高級**爭鋒吃醋罷了。不有得冷哼了一聲。
孟仙兒顧盼間神態嫵媚,眾人皆沉在她美麗的笑容之中,卻聽有人輕輕的哼了一聲,鼻孔裏發出的聲音很是不屑。
這一聲雖輕,但此時堂中安靜之極,眾人便都聽到了,遁聲而去,卻見是那個剛才不顧自身形象,在那裏大吃特吃的仁兄。一個個鄙視的看這他。
孟仙兒心裏暗自惱怒,臉上卻做出笑容,轉頭看著徐無,看徐無張的著實清秀,可是一想起剛才徐無在大廳中的吃像,心中又是一陣惡感道:“請問這位公子如何”說話見還把那公子二字加重。
徐無一聽這話,想起了剛才那副吃相,孟仙兒卻故意稱他公子,顯然是想讓他出醜,報複他對自己的輕蔑。
對她那點小心眼,徐無心裏有數,當下微笑著說道:“公子不敢當,在下虛無,虛是虛無的虛,無是虛無的無,無名小卒一個,不如姑娘法眼。
”
孟仙兒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道:“仙兒愚昧,可是那幾手微末之技,難以入得公子法眼?”
徐無道:“琴亦好琴,曲亦好曲,隻是——”他故意一頓,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道:“孟姑娘曲裏至少三處破綻。”
徐無語出驚人,大廳中眾人皆有些吃驚,這無名小卒忒是膽大了些,竟這般信口雌黃。
“大膽。”孟仙兒尚未開口,那程風便已大聲叫道:“這孟姑娘天仙化人,豈容你這等人隨意編排?”他剛才與孟仙兒交流正歡,卻被徐無壞了好事,自然是有些窩火。倒是那洛誠見有人出來和壞了程公子好事,臉上現出幾分喜色。
徐無雖然強悍,但也知道以自己此時的實力,如想殺這程公子,單憑程風著凝天境的修為也是白搭。便裝作沒有聽到,隻把眼光盯在了孟仙兒身上,看她如何說法。
孟仙兒奇怪的看了徐無一眼,微笑道:“但不知我曲裏還有哪些破綻,煩請虛公子指正一二。”
徐無不快不慢道:“孟姑娘,既為破綻,則必有明顯之處,稍微留心,便不難聽出。”
孟仙兒不服氣的道:“還請虛公子賜教。”
懶得去理孟仙兒話裏的輕視味道,徐無道:“賜教不敢當。孟小姐,你技藝雖精湛,但百尺竿頭要想再進一步,卻也甚難。我今日若是點出了你的破綻,也算得上是幫了你一個忙,我家中是做生意的,講究的是利來利往。沒有點彩頭,我也不願意去做那無利之事。”
孟仙兒愣了一下,旋即咯咯嬌笑起來:“無利不起早,虛公子說的極對,但不知虛公子想要什麼樣的彩頭?”
徐無心中暗暗一笑:“哈,有戲。”
徐無嘿嘿笑道:“很簡單,隻要孟小姐答應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不行!”程風大聲道:“你這無恥之徒,倒打的好主意,孟小姐這般神仙人物,哪是你能褻瀆的。”
徐無心道:“小爺可沒有時間跟你們這群無聊的人爭風吃醋。”便笑著看了程瑞年一眼道:“程公子,你是對我不放心呢,還是對孟小姐不放心呢?”
程風被他說的愣了一下,是啊,若是阻撓這人,那不是說孟小姐琴藝有破綻嗎?這可是唐突了佳人。
倒是那個洛誠,見有人壞了自己對頭的好事,心裏高興,更是有了興趣,饒有興致的看著徐無。
見孟仙兒仍是在沉思,徐無嘿嘿道:“孟小姐不要多慮,絕不是他們所想的那般齷齪之事。”
孟仙兒卻是嫵媚一笑,身體輕扭到徐無,在他耳邊輕輕道:“隻要能讓仙兒心服口服,仙兒便如公子所願。”她含笑望著徐無,眼中卻閃過一絲寒光,顯然擔心他提出什麼非分請求。
廳中眾人皆是一愣,沒想到這孟仙兒竟然答應了這個無名小卒的要求,不過在他們看來,要挑出孟仙兒的毛病,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徐無對孟仙兒勾魂的眼神視如未見,朗聲笑道:“如此一來,我就不客氣了。”
孟仙兒嬌笑道:“悉聽公子教誨。”
徐無道:“孟小姐技藝極為高超,這點我不否認,但正是因為這點,也極易走入誤區。就拿方才這曲來說,問題有三。”
孟仙兒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似在聆聽他說的話。
“第一,曲樂過於單調乏味。眾所周知,龍鳳方呈祥,琴瑟為和諧。單憑一支古琴,即便是萬年之木,卻也奏不出兩種聲音。若能結合其他樂器,如笙,如簫,相互配合,則必能韻律豐富,琴瑟和諧。”
孟仙兒愣了一下,急忙道:“不同樂器韻律不同,混在一起,是否會產生雜音?”
徐無道:“孟小姐未曾試過,怎知會產生何種效果?如果不去嚐試,你永遠不會發現新的事物。我建議你還是試一試,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呢。”這是徐無根據電子配樂的經驗所言,自然有一定道理。
孟仙兒思索良久,方才點頭道:“虛公子說的有禮,仙兒受教了。”
“其二,過於注重技巧了。孟小姐的琴技固然出神入化,可是無法將自己的感情溶入其中,須知人為琴之主,彈奏之人若無真情實感,便空有靡靡之音,卻難潤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