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聲盡收耳畔,嵐兮月不由得抿唇一笑,而後雙眸微閉,腦中文字不斷浮現。
隨著她唇齒輕喃,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變成了純正的金色,似粉末一般的漂浮在眾人的周圍。
直到它充斥了整個上界,嵐兮月的異瞳陡然張開,紅唇輕啟。
“破——”
話音落下,那些金粉卷起了細小的漩渦,而後瞅準了離它們最近的人,打著旋的直衝而去,嚇得周圍人往後一步但仍舊沒有避過它們的‘攻擊’,隻見那些金粉‘張牙舞爪’的撲過來然後融入了人的身體之中。
一時間,整個上界都泛起了金光,連那無形的屏障都被映照出了幾分異樣的色彩。
水千緲從來沒有感覺到身體是這樣的輕盈。
或者說他們自出生起就背負著這種詛咒,早就習慣了他在自己靈魂上的枷鎖,自然不會覺得有多麼沉重,可當它消失時,水千緲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通體舒暢。
仿佛是背上的一座大山突然從中裂開,你的脊背漸漸的從中挺直,被壓到窒息的五髒六腑也就此放鬆,好似能聽到那停滯的血液在涓涓不斷的翻湧,四肢都覺得輕快了幾分。
這下不用嵐兮月說,他們也知道他們背了數萬年的詛咒終於…解開了!
連看不慣她的韶梵靈如今心底也騰升了幾分感激。
她不得不承認,她韶梵靈不僅僅是顏值比不過這嵐兮月。
水千緲這次是怎麼也擦不幹淨那老淚縱橫的雙眼,心底是感慨萬千,然而開口卻說不出一句話,隻得用激動和感慨的目光看向嵐兮月。
韶夢安現在是完全忘記了自家閨女,上前紅著眼眶道:“多謝神主!多謝神主!”
嵐兮月含笑點頭,“隻希望你們能夠對得起本尊的心血。”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那必須!
體會過這樣的輕盈,他們是絕不會再想背上這樣的詛咒了。
韶夢安激動又緊張的攥著手,期待道:“二位神主可否給我等個機會宴請二位,一是為了感謝,二是慶祝新神降世、神界重生。”
韶君澤聽完眉頭立刻蹙起,他可一點也不想參加這樣的宴請。
然而本來在他們麵前唯命是從的上界眾人,這次卻是一反常態的固執起來,二人不答應便一直跟著纏著。
最後嵐兮月也還是答應了,她實在是受不了幾個滿臉絡腮胡的大老爺們在她麵前哭的那叫一個慘,好像她不答應就是個負心漢一樣。
於是韶君澤回神界的路上都是氣鼓鼓的模樣,連那本星光璀璨的夜色都被不知何處而來的烏雲籠罩起來,嵐兮月犧牲了自己一夜的休息時間才將這個生悶氣的男人哄好。
宴請的時間定在了五日後,整個上界忙的不可開交,數萬年都沒有這樣的架勢。
反觀神界的嵐兮月二人,則像提前過上了老年生活一般,每日過著種種花溜溜彎的小日子。
到了第六日,二人如約而至。
上界已經煥然一新,每條街道上都鋪著由花瓣製成的‘紅毯’,大紅的燈籠街頭一對、街尾一對,放眼看去,那叫一個喜慶,讓嵐兮月甚至都以為她這是趕上了上界的新年。
神奇緊張的搓著手抬眼瞄著嵐兮月的反應,見她唇邊的淡笑一分未變後緊張的用手肘搗搗水千緲。
“老哥,你說嵐神主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韶夢安去負責宴請廳的事宜,花瓣鋪地這事還是兩人一起商量決定的。
經過這幾次的相處,他們也看出來那韶神主是把嵐神主當心尖寶一樣的寵著愛著,隻要討好了嵐神主,她高興了,那便是大功告成了。
兩個加起來快七百歲的人,絞盡了腦汁也隻想出了這一招,並且還覺得極好。
女孩子嘛,誰能不喜歡鮮花呢?
但若隻是送上花束,別說太單調,就怕在這之前就被韶神主的眼神給淩遲了。
二人一合計,就整出個現在這出,至於那些個紅燈籠,完全是覺得喜慶,符合今天的氛圍!
倆人暗搓搓的猜測了許久,終於忍不住的湊了過去。
正要問問嵐兮月的想法,就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韶夢安一手揪住一個的領子給提溜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