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執念(1 / 2)

鮮紅聖血從即墨體內湧出,在空氣中劃出一條赤練,流向證道聖胎,即墨的身體開始變得幹癟,而那證道聖胎卻重新煥發生機,連皮膚都恢複彈性。

“滾開!”即墨怒喝,長拳直出,一拳轟在證道聖胎頭頂。

那證道聖胎雙眼大睜,連眼珠都已腐爛,看著如同兩個黑洞般,他根本不在意即墨,反而像個不倒翁,倒向地麵的身體重新坐起。

鐺!

那證道聖胎巋然不動,他的身體堪比神鐵,堅硬無比,即墨那一拳連印記都未能留下,這是帝軀,經曆萬世亦不會腐朽,堪比無上帝兵,根本無法摧毀。

“你個死人,死都死了,還要爬起來嚇唬人。”肖屠飛怒嘯,舉著煉域壺拍過來。

鏘!

煉域壺直接被拋飛,帶著肖屠飛倒掠出去,撞在小院外,地麵寸寸崩開,劃出半裏長的壕溝。

證道聖胎起身,他的腰重新堅挺,帝威浩蕩,令茅屋搖顫,瞬間坍塌,他的神色木訥,單手按住即墨臂膀,另一隻手抓向即墨的心髒。

哧!

即墨駭然,那隻手奇快無比,直接從虛間中探出,撞在星河圖上,萬千星光揮灑,澎湃浩瀚,攔住那隻枯手,但那手如同山嶽,根本不能被撼動。

噗!

星河圖被那隻手洞穿,那手像是刺穿半個宇宙,驟然出現,一根枯瘦手指探出星河圖,按在即墨心髒上空。

“你特碼死了不知多少年,還要詐屍來嚇唬爺爺,該死!”李罡炮怒喝,與邵甫黑殺向證道聖胎,但卻被滂湃帝威瞬時撞飛,噴血長空,肋骨都不知斷了幾根。

哧!

那根幹瘦手指刺穿即墨胸腔,插入他的心髒中,即墨刹那間臉色慘白,感到差點昏厥,他的心髒孕育攻伐仙蘊,強悍無匹,堅韌似神鐵,依舊被那根手指瞬間洞穿。

那手指好似世間最鋒銳的利器,可以穿破一切阻礙,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

“小子,堅持住。”聖靈焦急大呼。

證道聖胎是昔日的大帝,雖不知死去多少載,但他的執念已刻入骨髓,與帝軀長存,即使神魂消散,這種生前的不甘,也不會潰散。

即墨神情渾噩,單膝半跪在地,根本無法反抗,那證道聖胎正在恢複帝威,磅礴如星辰,壓迫他根本無法站直身軀。

他的丹田即將崩潰,從無盡遠處出現裂痕,黑珠沉寂,沒有半點反應。大帝的威壓,即使黑珠也似乎無法阻擋。

即墨抬起眼,提起問心戟斬向那證道聖胎,卻像是撞在混沌中,問心戟直接被吸附住,無法抽回,也無法刺向前。

他的血液在流逝,臉色變成灰白,連兩大仙蘊也停止運轉,他顫聲道,“你已經死了,即使是神魂也消散在天地間,哪怕得到我的血,也不可能再複生。”

證道聖胎愣住,黑洞般的雙眼盯住即墨,張開嘴獨自喃喃,堅硬而沙啞道,“我已經死了?不可能,我飲不老泉水,證果帝位,怎麼可能會死,你在騙我。”

“我於此處生活三萬九千年,想出去看看世界,但我怕,我怕人王印記,我怕古道劫。為什麼人王……要壓製我一生一世。”

陡然,那張木訥的臉變得恐怖猙獰,證道聖胎抬手提起即墨,將他摔在地上,怒聲道,“誰說我死了,隻要我重換聖血,就能再活下去,我要與人王印記一戰……一戰……”

那證道聖胎又收斂殘暴,頹然呢喃道,“我豈能戰勝人王?他亙古封王,根本就無法戰勝,即使我證得帝位,最終也要被他壓製。”

“憑什麼?他一人壓製萬古千秋,製衡百萬年?”

“我能明白前輩的渴望,同為聖胎,我亦想擺脫人王的壓製,但前輩確實已死,何必再自欺?”即墨痛苦仰頭,顫聲回道。

“前輩即使執念再深,哪怕與我換血,前輩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

“你胡說,我是大帝,我飲不老泉,隻要我不想死,誰能殺死我?誰能?”證道聖胎怒吼,抬手探出,抓向即墨心髒。

“若是前輩未死,豈會枯坐萬世,又豈需我的聖血?”即墨絕望看向證道聖胎,大帝之威,根本無法反抗。

大帝站在星空巔峰,俯瞰乾坤,即使死後,帝軀亦萬世不朽,帝威浩蕩,無法抵擋。

證道聖胎怔愣,緩慢抽回那隻手,起身仰天,他已恢複昔日容貌,似個儒生,滿身的不甘,卻又是滿身的怯弱。

帝威驟然消失,證道聖胎長歎,“你走吧!”

即墨掙紮起身,望向證道聖胎,道,“前輩若願出無量山,我可帶你走出斷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