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以為期......嗎?”
“是。秋以為期。”
鄧綏低頭思慮良久。公子,也就是當今聖上劉肇見她沉默,剛要開口,就見鄧綏複抬起小臉兒,嘴角笑意蹁躚。
“若置初秋,綏兒自然是希望......載笑載言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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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海總管送來那支釵的時候,我還高興了許久,那塊絲帛......我一直都珍藏在寶盒裏......”
“還說呢......那釵......你後來借給芝鳶......我還一個人......生了好久的悶氣......”
“可如果你不是先看到芝鳶帶著那支釵......阿肇到底何時才跑出大殿來找我?”
“可到了後來......不還是......出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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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衝出德陽殿的劉肇望著殿前,家人子已寥寥無幾,隻見一著薄衫碧紗的女子撐著一把粉色紙傘立於那裏,廣額修眉,雍容華貴,光彩照人,姿顏豔麗,絕異於眾。刹那間,似有一人立於水中央,鳥語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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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兒......那兩年,朕剛除掉外戚,根基不穩,若不是陰氏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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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肇看懷中的鄧綏淚光漣漣,不免心生憐惜。
“更何況,當年我許你一生一世,我從未忘卻,一國之後可以更迭,但我認定的妻子,隻有綏兒你一個。”
“阿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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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肇緊緊握住鄧綏的手。
“如此,再也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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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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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肇......我......最後悔的......是沒有為你誕下孩兒......”
劉肇緊緊抱住了鄧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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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兒你別激動!太醫說,你是最近精神不濟、體力不支......加之飲了酒,故而......”
“......阿......阿肇,你是不是......又在逗綏兒......”
“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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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這事......綏兒......不怪任何人......隻怪自己當初......太笨......”
“我的綏兒聰明很......還會為我親手做羹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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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一年來,皇後總會刁難你,你不必忍著我永遠在這兒,是你的依靠,”劉肇輕撫著鄧綏如絲綢般的烏發,“這一世,都是你的依靠。”
“阿肇......阿肇喜歡寵著綏兒,但是......皇後她也有難處,皇後多年不育,而綏兒自那年......也未曾有孕過,皇後也是為社稷宗廟著想。”
“綏兒......可我隻想與你長伴,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可以做我自己,可以無憂無慮。可我每每想去找你,你總是稱病不見,把我往芝鳶或者其他嬪妃那裏推去,但我總是回到章德殿......綏兒你是知道的,要不是你的意思,芝鳶同你那麼好,我是絕對不會......”
“阿肇,如果阿肇為了綏兒好,就不要。”鄧綏的手指在劉肇的胸口前輕輕畫著圈,“哪個女子不想和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呢?可阿肇是指掌天下的君王,綏兒不能因為自己,就耽誤了......”
“好了綏兒,別說了,我......聽你的便是了,好麼?”
“阿肇......”
鄧綏淚光閃閃的望著劉肇,然後主動吻上那緊抿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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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綏兒已經是朕的皇後了......綏兒,不會讓旁人欺負了,對麼?可是......我好像......不能......一直陪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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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就這樣安安穩穩當朕的皇後,我的妻子,一直在我身邊好不好?”
“好......綏兒一定在阿肇身邊,守護阿肇的一切。”
“如果我離去......也請綏兒為我守著這一切的一切,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