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槐抬頭看向那婦人,婦人心中沒由來的一咯噔,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她驚恐地看著帝槐:“你,你要做什麼!這青天白日的……”
“你不是厭恨她家兒子打你家閨女,還不學無術,遊手好閑嗎。”
帝槐又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婦人。
“你不是嫌棄她家閨女三年無所出,還總是回娘家,整日整日好吃懶做尋機偷懶嗎。”
二人互看對方一眼,又同時哼一聲轉過了頭。
好一會兒,婆家那位小聲說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就這麼讓兩人的緣分斷了吧……”
說著說著,好像也有些喪氣,終是沒有說下去。
“他/她們兩人的夫妻緣分是他們自己整沒的,自己都不要了,又指望誰將他們強硬的給綁起來呢?”
二人一聽著話,具是轉頭震驚地看著這個小娃娃,這是一個小娃娃能夠說出的話嗎?這小娃娃懂得是不是多了點兒?
見沒人反對,帝槐繼續道。
“尤律國不比他國,尤律國的女子也是自主獨立的,婚姻雖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確實有著‘和離’一項的,那不是擺設,是確實存在的。”
“經過‘和離’的夫妻,之後的路是各過各的,雙方不得外幹預對方生活,男的可以再娶,女的可以再嫁。‘和離’後,在府衙是會有檔案的,若雙方想重新再一起,也是可以的,隻是要再去府衙一趟辦理手續而已。”
這些是前不久才提出來的,帝槐也不知道帝殊緣怎麼想到的那麼多歪主意,雖說這個所謂的‘和離’政策現在還不受這個社會所看中,可是她卻在這裏麵看到了將來。
同為女子的將來。
帝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再次見到季惟,他竟然是被那樣對待著!
他明明還隻是一個男孩啊!那些人怎麼下得去手?
就是在條肮髒潮濕破爛的小巷子裏,他遭到了那般非人的待遇麼?這叫原本驕傲的他怎麼忍受?她都覺著心驚!
難怪啊,難怪他總是說髒,難怪他總是沐浴,恨不得將自己搓下幾層皮似的!
帝槐讓巡邏兵將那幾個侮辱季惟的人送去了天牢。理由是——強、女幹殺人罪。
她將自己的巡邏兵服的外套套在季惟身上,帶著季惟去了一家客棧。
季惟的雙眼是空洞的,帝槐兩世以來第一次看見季惟這種表情。
她有些心疼不忍,那雙罕見好看的重瞳都失去了光澤。哪怕她當初第一次見到的季惟,滿眼的寒霜也比現在要好得多啊……
帝槐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人。她讓季惟沐浴,讓人給季惟帶衣服來。
而她便守著季惟,以免出了什麼意外。
她知道,她去遲了。季惟的傷害是不可避免了,但她也知道,季惟不是那種輕易就會放棄的人。
過不了多久,也許就是這一個沐浴的時間,季惟就會豎起玫瑰該有的刺,並且鋒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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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惟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娃,隻是仇恨與自身遭遇蒙蔽了他的雙眼。小小的季惟因為難堪的一麵被女主撞見,所以他麵對女主一直都是有些自卑的。
看在小季惟的份上,親們可不可以順手收藏一下下啊(*/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