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修羽問道:“朕記得在將傅家全部的人收監名單中並沒有傅莊瓊,現在此女子被關在刑部大牢之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奉忙應道:“是,是得到街上巡邏的守城官的舉報,說是看到了傅莊瓊,說是傅府還有漏網之魚,便上報給了刑部,刑部便到將軍府將人給抓了回來!”
幕修羽頓時一記凜冽的眼神掃了過去:“傅家因犯罪被收入刑部大牢,此事除了朝堂上的大臣之外,其他的人皆不知曉,小小的一介守城官又是如何得知?”
張奉頓時被這眼神嚇的,肩膀立刻抖了一下:“回,回皇上,此守城官奴才瞧著似乎是古宰相的門徒。”
“古蒼天?”幕修羽眯著眼睛念了此一遍名字,驟然手一揮道:“吩咐下去,傅府一家所犯之重罪,不允許任何人的探視,加派重兵看守,任何一隻蒼蠅都不準被朕放過!”
三天後。
這三天以來,倒也是幕修羽當皇帝的這幾年以來最閑散,心情最為放鬆的三天。
自從他坐上這至高無上的帝位之後,還真的是沒有抽出一天的時間來好好的欣賞一番自己的治理下的大好河山,如今順帶著陪五毒族的族主傲天,也算是真正的觀賞了一番。
雖然百裏國經濟匱乏,但美好的河山依舊,這一點還是讓他十分的自豪,十分的信服自己確實有治理天下的能力。
第三天的傍晚,傲天終於表明了五毒族來此百裏國的目的,幕修羽在得知傲天的意圖之後,其實五毒族倒也沒什麼目的,至少表麵上是沒有,隻是雙方做了一筆交易,打了一個賭。
幕修羽獨自一人在禦書房中來回走了許久,眉頭始終緊鎖著,最後下定決心喚來了張奉,擬了一道聖旨:“傳朕旨意,將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的傅莊瓊釋放,並封為從三品香官,立刻詔其進宮見朕!”
即使已經入了初冬的季節,萬物一片蕭條,時不時的還有冷風呼嘯而來,但傅莊瓊出獄的那天,陽光十分的明媚,灑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她換下了囚衣,換上了熊沙白給她準備的幹淨的衣裙。
在走出陰暗潮濕的牢房後,還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伸了伸懶腰,正看到熊沙白正站在不遠處等著她,立刻揚起嬌俏的小臉,提起裙擺跑了過去,抱了個滿懷,小臉在他寬大的胸膛中蹭了又蹭,甕聲甕氣的道:“將軍,我便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定是不忍心見我身陷牢獄之災受苦對不對,將軍,辛苦你了。”
“瓊兒,抱歉!”
她在他懷中笑嘻嘻的道:“沒事,雖然我一日都不想和傅府的那些人待在一起,更不想和傅莊雪那丫頭針鋒相對,我相信在這三天中將軍已經盡力了,所以我不怪將軍,將軍也無需道歉!”
“對不起瓊兒!”
又是這麼一句道歉的話,但傅莊瓊卻聽出了那句抱歉中低沉裏又夾雜著一絲痛苦,頓時聽的她渾身一顫。
之後便從熊沙白的懷中抬起頭,看到了他刀削搬緊繃的下巴,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仍是強扯出了一絲笑意,疑惑的往後退了兩步問道:“不知將軍此話何意?”
他道:“瓊兒,我並沒有能夠使你逃脫牢獄之災的能力。”
“那這是?”
“皇上封了你從三品的官,並且你會立刻被詔進宮!”
傅莊瓊帶笑的嘴角突然便僵住了,她本來還在扯著他的袖子的手驟然滑落了下來。
幕修羽這個人身邊一向不留無用之人,對於早已失去效用的棋子,他采取的措施一向都是趕盡殺絕,她可沒忘記過,在他得到她身上的先帝的遺詔後,毫不留情的將刀刺進了她的身體中。
如今又是封官,又是進宮的,雖然不知道幕修羽打的到底是怎樣的主意,但她結合對他性格的了解,隱隱覺得此次進宮絕對不簡單。
到了皇宮,這還沒見到皇上,倒先遇到了一個老熟人,兩個人是從不同的宮門入了皇宮,卻在主宮道上相遇了。
想起之前,那人搶了熊沙白的香譜,傅莊瓊心中自然是瞧不起這樣的人,所以並不打算搭理他。
她所說的老熟人正是沉默寡言,心高氣傲的蒼莫,原本以為兩人也就誰也不搭理誰的一條道走到底了,沒想到蒼莫居然快步跟上她,與她並排走著:“傅大人,好巧啊!”
傅莊瓊扭頭撇了他一眼:“不巧,想必蒼大人也是入宮麵聖!”
說實話,聽別人叫自己‘傅大人’,她還真的是不習慣,尤其是被蒼莫這般叫著。
“傅大人,你我二人似乎並未有任何仇怨過節?”蒼莫頓了頓道:“或者在下說話時得罪過傅大人,若真是如此,那麼在下便先行向傅大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