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莊瓊最討厭的就是府中的那些丫頭小廝,有事無事的喜歡亂嚼舌根,身為一個下人絲毫沒有自知之明,竟然連主子的話也敢亂說,真不知道這太守府的家規什麼時候頹靡到這種程度了。
但是她也不惱,哼著歌,悠悠然的從自己貼身的布袋中翻啊翻,翻出了一截香根,緊接著將香根點燃,之後故意在那些嚼著舌根的丫頭小廝的麵前晃蕩了一圈。
之後,她走到一處草叢中,將未點燃的香根丟了去,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手道:“終於清靜了。”
而在她的身後,那些原本還在嘀嘀咕咕,議論紛紛的丫頭小廝突然就沒了聲音,一邊摸著自己的嗓子,一邊驚恐萬狀的用手比劃著,卻怎麼也無法發出聲音,頓時像見鬼了一般,紛紛逃散而去。
而這時,從一個拐角之處走出了兩個人影,那兩人一同把目光移向傅莊瓊離去的背影之上。
最為顯眼的還是有一男子披散著的長長的墨發,頭發的茂盛似乎將他的半張臉盡數遮去,仔細瞧時,他那半張臉上似乎還帶著一頂麵具,隻能瞧見他著狹長的眸子,薄涼的嘴唇,穿著一身暗藍色的華衣錦袍,一隻手恰當好處的放在身前,另一隻手隨意的負在身後,乍然看上去,隻覺得周身皆被嗜血和神秘籠罩著,可再一仔細瞧時,渾身又帶著儒雅氣息,使人產生平易近人之感,兩種混雜氣息縈繞在他身上,竟有一種陌生又熟悉,亦正亦邪之感。
這時,他緊抿著的涼薄著的唇輕啟微鄙的問道:“北冥兄弟,你所說的會妖術的女子便是她?”
旁邊站著一個個頭稍微矮些,長著一雙賊眉鼠眼之像,披著一身用不同顏色縫製的衣衫,頭發也是梳的不倫不類的紮在頭頂,他口中本在叼著一棵草,此時將草拿出吊兒郎當的道:“可不就是那奸詐小女子,想當初我因偷盜益母草,結果失手被熊沙白那小子所擒,索性熊沙白也懂的江湖道義,倒是沒將我怎樣,反倒是那個小丫頭,不知道使用了什麼妖法,隻是讓我嗅到了一股香味,結果半響說不出話來,這筆賬我北冥邪至今猶記得,不要讓我逮到機會,否則我一定狠狠的折磨那個賤丫頭!”
對於北冥邪的一番報複般的抱怨,藍袍男子並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隻是到:“是否像方才那些丫頭小廝那般,隻是嗅到了一股香味,之後便無法言語?”
北冥邪頓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對對對,白幫主這可是親眼瞧見的,可不是我編的瞎話,總之這丫頭詭異的很,聽說前段時間因為三友閣的事情在江湖上名聲大噪,白幫主在閉關修煉,不曉得這其中細節卻也是無可厚非!”
那位名喚白幫主的男子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往一堆草叢中走去。
而北冥邪自以為給白幫主普及一下他所不知道的江湖之事,繼續道:“不過那段時間,江湖中所有人都想得到那個丫頭,好為已所用,到底是讓那些人失望了,不過聽說後來加入了神秘閣,又莫名其妙傳出已經死了的消息,倒是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她,可不知又怎會出現在這,許是用詐騙瞞過了眾人,早就說過這個小丫頭陰險狡猾的很。”
白幫主已經彎腰撿起方才傅莊瓊丟在草叢裏的未點燃完的香根,捏在手中仔細的端詳著,剛想湊近自己的鼻子嗅上一嗅。
北冥邪一個眼尖瞧見了,那還得了,立刻上前,按住了他的手臂:“我說白幫主,這玩意你可不能聞!”
“為何?”他疑惑的看向他,
“不為何,總之不讓你聞,你就乖乖聽話!”
“若是無法親身體驗,又如何尋得破解之法?”
“唉,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想跟你說話時,半天不見你憋出一句話來,這會倒是話多的想鑽牛角尖了。”
“對於未解之事,都應該懷有一顆探索的之心,並不是北冥兄弟所說的鑽牛角尖!”
“得得得!”北冥邪終於忍受不住敗下陣來:“您有文化,有內涵,我說不過你總成了吧,你聞吧,你親身體驗去吧!”
結果白幫主還真就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北冥邪那叫一個垂頭喪氣,跑到一個空地上蹲下身子,兩隻手交叉著放在兩邊寬鬆的袖子裏,歎了一口氣道:“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那廝本就話不多,這一聞,不就更沒話了,得了,我還不得被憋死。”
這廂話音還未落,那廂白幫主已經站在他的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北冥邪抬頭看了一眼道:“現在你是親身體驗了吧,感覺怎麼樣?”
“對了,你是說不出話來了,我自言自語算了。”
這時,誰知白幫主突然開口道:“北冥兄弟有這說閑話的功夫,便也該早早的尋到藏在這太守府的虎頭玉佩!”
北冥邪頓時被嚇了一跳,立馬從地上站起身指著他道:“你,你,你怎麼能說出話了?竟不知原來白幫主也會妖術,還是說你也是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