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顛簸,馬車晃晃蕩蕩的向前行駛著,京師本就離此處路途遙遠,若是一直讓傅莊瓊坐在馬車上,倒也無聊的很,非得急瘋了。
就在傅莊瓊打算掀開車簾與熊沙白公乘一騎,欣賞欣賞外麵的風光,聊聊人生,談談理想,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有一個高大人影掀開車簾而入。
她頓時驚喜:“將軍,我說去外麵找你,你便進來陪我了!”
熊沙白在傅莊瓊的身邊坐下之後,馬車繼續晃晃蕩蕩的行駛著,他一臉凝重的道:“瓊兒,在我們離開京師的這幾個月,發生了很多變故,此行回去怕是不安全,所以我還是希望你不必與我一起回京師,可在附近城郡落腳!待我將一切安頓好之後,再去尋你。”
“不行,我不同意!”此意見剛一提出便遭到了傅莊瓊的強烈反對:“將軍,不管京師發生什麼樣的變故,我都要與你一起,你若是讓我像縮頭烏龜一般的藏起來,我會被憋死的!”
熊沙白繼續勸道:“瓊兒,你要相信我,隻要熬過了這段時間,一切都會解決妥當,到時我們便能永遠的在一起,但是你必須無任何的生命危險,我才能無後顧之憂,在這一點上,你明白嗎?”
傅莊瓊眸光閃爍了一下,了然的開口問道:“你是否是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計劃,還是說你已經打算將慕修羽的帝位取而代之?”
至此,熊沙白已經意識到了非常可怕的一點,眼前的女子聰明伶俐,什麼事情怕都是瞞不住她,她似乎有一種超脫普通女子範疇的思維模式,但也正是因為她的太過聰明,會導致他無法將她好好的保護,或許也正是因為她的聰明會在日後將她拖入危險之地。
此時,倒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瓊兒,你什麼時候能夠糊塗一回,安安心心的待在我身邊,聽我的話不好嗎?”
傅莊瓊已經聽出了這話裏的意思,忙急切的問道:“也就是說,百裏國州縣發生堤壩被衝毀,貪官汙泥橫行,導致國庫空虛這一切的計策都是將軍在背後指使?”
“不是!”他淡聲道。
“不是?”她詫異了:“百裏國現發生國庫空虛,百姓沒飯吃的局麵,對一直隱藏身份的五殿下來說可謂是伺機奪得皇位的最佳時機,除了這個原因,誰會希望天下戰爭興起,而戰爭一旦起,硝煙緊跟著起,到那時天下便會大亂,這一切不就是五殿下所希望看到的,五殿下不正是將軍?”
熊沙白沒反駁她所說的話,依舊淡然的道:“或許你說的對,除了五殿下心懷不軌企圖破壞這百裏國之外,其他的人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不會將怨恨報複在天下百姓身上!”
這話聽的她眉頭一皺,很是糊塗,然而待剛想詢問些什麼的時候,這時,馬車外突然傳來了一聲侍衛的稟告聲:“將軍,須臾國著火了!”
車內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同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回京師複命的隊伍就這般停在 了半道上,所有的人都搖搖望著須臾國的方向,那裏大火衝天,黑煙彌漫,雖然隔得遠了,但似乎還能聽到城內百姓哀嚎呼救的悲慘聲。
大火蔓延的趨勢很是龐大,似乎便要越過樹林朝他們的麵門迎麵撲來,傅莊瓊一個沒站穩,踉蹌了一下,熊沙白立刻扶住了她:“瓊兒,你沒事吧?”
她轉頭看向他,很是薄涼的道:“他既然如此狠心,一把大火將這須臾國化為灰燼,這便是他下達解決黑雨的命令?”
是了,慕修羽派遣宋蔚玉前來執行命令,以為他會將須臾國百姓疏散,沒想到卻是將之置於死地。
“將軍,你也看到了,這便是一介帝王該有的治國手段?何其殘忍,雖然須臾國確實是百裏國的死對頭,但百姓又何其無辜,你既有那個身份,便該擔當重任!”
說完之後,他推開了熊沙白的攙扶,跌跌撞撞的往馬車裏爬去,車簾蓋上的那一刻,她再沒有往外看上一眼。
熊沙白站在馬車之外,目光深遠的盯著火勢蔓延的方向看去,而後又看了身後的馬車一眼,手一揮道:“繼續前進!”
待他們終於回到京師,也已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傅莊瓊最終還是沒有聽從熊沙白的話,置身事外的躲起來。
她依舊是穿著一身男裝,莊複的打扮,跟隨在熊沙白的馬後,晃晃蕩蕩的進了城,可能是因為京師最近國庫空虛,百姓人人自危的原因,並沒有那些夾道歡迎的盛舉,而且就連來迎接他們凱旋而歸的官員竟然也隻是一個管理著京師治安的小官。
何其淒涼也就不多說什麼,到底慕修羽還是沒打算跟熊沙白撕破臉皮,表麵上是過得去了,然而有些事大家心裏也都明白,況且熊沙白也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場麵上的花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