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傅莊瓊陡然睜大眸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熊沙白道:“六本香譜皆有與其對應的六枚動物玉佩,相傳,集齊六枚玉佩可開啟神秘寶藏,殺韓前輩之人大概便是衝著玉佩而去,但知道神秘寶藏之人少之又少,世人隻知有香譜,卻不知香譜背後還藏著玉佩,看韓前輩的傷勢是被一擊致命,想來當時韓前輩定是說了什麼話惹得那人惱羞成怒,是以殘忍的將他殺害!”
傅莊瓊慢慢的回憶著,當時韓博仕將玉佩交予她時似乎也說過寶藏之事,她立刻從地上站起身道:“是須君之,一定是他,我現在終於知道,韓前輩在被關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仍性命無憂,不是木靈兒一直在盡力護著他,而是他對須君之來說還有利用價值,而前些日子,須君之眼見護城香陣被破,須臾國即將成為一個敗國,惱羞成怒之下找到了韓前輩,而韓前輩不肯將玉佩交出,一怒之下將他殺害,一定是這樣!”
她轉頭對著韓博仕的墳墓,義憤填膺的道:“韓前輩,你放心,隻要有我活著的一天就一定會替你報仇!”
說完之後,轉身絕然往須臾城的方向走去。
熊沙白忙在背後喚道:“瓊兒,你要做什麼?”
然而回應他的隻是傅莊瓊倔強的背影,他雙眸沉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那在濕潤的泥土中傲立著的墓碑,大步跟上了她的身影。
到了須臾國境內才發現,城內原本已經停的雨又再度下了起來,而且這才所下的並不是正常的雨,而是和城外一般無二的黑雨。
至此城內繁華的景物被黑雨如此一番的澆灌,竟然全部曾頹敗,糜爛之色,原本欣欣向榮的繁華都城就被這麼一場大雨傾斜之後黯然失色。
有一個小女孩匍匐在屋舍之前,一邊哭著,一邊喚著娘親,她的聲音已經哭到沙啞,甚至已經十分孱弱,這時,緩緩的倒在地上,再沒了聲響。
在那稚嫩哭聲的尾聲落下之後,給這場下著黑雨的城內再次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麵紗。
傅莊瓊站在街道上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她緊緊的握著雙拳,臉色一片悲慘。
熊沙白在她頭頂撐著傘:“瓊兒,回去吧,這場黑雨不知有毒無毒!”
她卻突然笑了起來道:“將軍,有時候我便覺得我真是一個無用之人,若是當初在出牢房時,我堅持帶韓前輩一起出去,便不會發生他喪命黃泉之事,若是我能夠早一點想起韓前輩依舊身在牢房中,或許同樣避免災難之事的發生,我真是悲哀,想著向須君之報仇,找不到他人,竟想著把仇恨施在他的百姓身上,這些百姓何其無辜,我何時變得如此可怕了!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看著前幾日還如小鳥一般嘰嘰喳喳的女子如今突然變得如此自責與心灰意冷,他心中大痛,伸出手臂緊緊的抱著她的肩膀道:“瓊兒,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能如此頹廢,隻有振作起來才能給韓前輩報仇!”
“是嗎?”她抬起迷茫的雙眸看著他。
熊沙白道:“瓊兒,你要明白,人活著不僅僅是追憶過去,陷在痛苦的事情中無法自拔,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今黑雨之事未解決,隨時可能漫延到百裏國,到那時受苦受難的依舊是百姓!”
“對。”如此一番醍醐灌頂,使她立刻堅定的信念,倔強的抬起袖子擦幹自己的眼淚,隻是韓博仕的一生何其悲哀,在年少輕狂時,本立下有一番大作為的決心,卻不曾想一直被慕楚打壓,好不容易遇上自己所心儀的女子,誰知那女子卻是有夫之婦,而自己的一生所有美好時光皆在大牢中度過,待好不容易能夠有機會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時,卻已是結束了一生的光景。
就在這時,城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兩人回頭看去時,正見有個侍衛穿著蓑衣快速騎馬而來,在行駛至熊沙白的麵前時,立刻翻身下馬稟告道:“將軍,朝堂派遣宋大人前來,請將軍回去接旨!”
宋大人?熊沙白回頭看了一眼傅莊瓊,伸手將她臉上麵皮的皺角撫了撫道:“本將軍這便回去!”
回到駐守在百裏國邊境的營帳中時,一身錦華白袍的宋蔚玉正站在營帳中等候著。
“宋大人,好久不見!”
聽到聲響,宋蔚玉立刻轉過身,目光越過即使身著將軍服,冷硬俊臉及從容不迫的氣質襯托一股王者之氣的熊沙白,往他身後看去時,他身後空無一人,不免有些失望,這時才把目光移向眼前之人:“熊將軍,別來無恙!”
熊沙白自是將他那些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此時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皇上有何旨意,竟勞煩宋大人親自前來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