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按照韓博仕的說法,此香陣還布上了一層木靈兒當年所施的術法,術法屬於排兵打仗的一種,她是無法堪破,熊沙白許是知道如何破得。
那麼現在先解決掉眼前彌漫著的黑霧,才有可能看清布置在周邊的術法機關。
思及到此,莊複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將引路蝴蝶放出。
在香陣之中,即使有著再好的辨別方向的能力在這裏也完全無任何的用處,就像鬼打牆一般,隻一昧的繞來繞去,最終隻會繞回到原點。
所以這時是最需要引路蝴蝶指引正確的方位,她才能更準確的放置香氛。
引路蝴蝶在得到指令之後,先是撲著翅膀飛了幾圈,緊接著悠悠晃晃的朝一個方向飛去,莊複見此緊忙跟了上去。
走了大概有二十步左右,引路蝴蝶停在了某一處,撲顫著翅膀,不再向前,見此,莊複立刻拿出能夠破解香陣的香氛將其點燃放置在引路蝴蝶方才停落的方位之上。
如此以往,引路蝴蝶共停落六處方位,六處方位之上皆放置了六皆香根,大概過了有一刻鍾的時間,眼前的黑霧逐漸散去,漸漸的露出清明的光線來,太陽正懸掛在頭頂,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
莊複張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是陽光的味道。
此時她再往周邊看去,隻見周邊布滿了陷阱和荊棘,還有獠牙的蝙蝠和它那閃著紅光的眼睛,若是不想辦法破掉這些術法,一旦觸到任何一處,恐怕這些機關將會全麵的發動。
與此同時,正在打鬥中的熊沙白和須君之本是已適應了黑暗,眼前的一切驟然變的清明,像是春回大地的那般感覺,兩人都停了一招,不約而同的往莊複的方向看去。
沒想到竟然能夠有人破得了他建立在須臾國幾十年的護城香陣,須君之頓時怒火中燒,收了對熊沙白的攻擊,劍招凜冽的轉變攻勢,飛身而起,往莊複的方向撲來,又快又恨。
莊複是感覺到了陰氣沉沉的殺氣,一扭頭正看見一道寒光向她飛來,頓時麵色慘白,下意識的往後退去,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看著寒光越來越近,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暗紅身影同樣快速的靠近,一個刀劍變化,及時的挑開了即將刺在莊複麵門上的寒光,兩人招式的一來一回,再次鬥在了一起。
危機解除,莊複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身子,她的目光跟隨著正在打鬥的熊沙白,此時倒是忘記了先前的驚魂時刻,屁顛屁顛的樂著,看來即使她易了容,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這熊沙白也不忍心看著這麼她命喪黃泉,那麼這同樣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她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也更加堅定了她喜歡他的決心。
就在莊複打算繼續觀察周圍的術法機關,看能否找到破解之法,這時,本應受傷躺在地上哀嚎的一個須臾國兵士此時正雙手握著一柄短刀,貓著腰,眼睛閃著凶狠的目光,朝熊沙白的背影方向一步一步走去,像是一頭餓狼正逐漸逼近自己的獵物。
莊複的臉色驟然變了的同時大聲提醒道:“將軍小心!”
然而現在的熊沙白正被須君之纏的筋疲力盡,別說他未注意到身後的危險,就算注意到了,也根本無暇反擊甚至躲避。
而當莊複再看向那偷襲的兵士時,他正揚起刀子,準備來個致命一擊,在那一刻,莊複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張開手臂緊緊的護住了熊沙白的後背。
就在那一瞬間,一柄尖銳冰冷的刀子狠狠的刺中了她的腹部,莊複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去,一縷一縷的鮮血正順著傷口滴滴掉落,頓時兩眼混沌,雙腿發軟。
正在打鬥中的熊沙白感覺到了身後的不對勁,待他一擊將須君之擊出去之後回頭去看,正見莊複搖搖欲墜的身子和那插在她腹部之上的一把短刀,他頓時大驚失色,在抱住莊複即將摔倒的身子同時,手中長劍一揚,刺中方才偷襲的兵士,將他穿膛而過,幾股鮮血濺在了兩人的臉上。
熊沙白單膝跪在地上抱著受傷的莊複,尤是不敢相信和震驚:“莊坊主,為何?”
莊複扯著嘴角,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意,隻喚道:“將軍……”
就在這時,須君之見再爭鬥下去,自己不一定會有勝算,有可能還會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他雙手握著兩柄刀同時運行內力,將雙手中的短刀向周邊的術法機關砍去,頓時原本應該明媚的天氣突然狂風大作,須君之趁術法未發動之時,往安全地帶逃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