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誰來為她作證(3 / 3)

“在哪家高檔手表店購買的?”

“也不知道。”

“你和何美芝曾經見到過郭老板佩戴這塊手表嗎?”

“沒有,她從來不戴手表,她嫌戴手表麻煩,她看時間用手機——咦,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一件價值幾萬元的物品被盜,無論對真正的失主或者被陷害者都不是一件小事,況且被害者還被當眾搜身、解除勞務關係,當事人應當報警……”

“這樣的小事也可以找警察?”

“這不是小事,這關係到一個公民的人身尊嚴和安全。”

“太好了,謝謝你的指點!我現在先為被打女人作證!”

田春芳隨明東風到了刑警大隊辦公室,口述了當日“拐拐”被打的詳情,並在筆錄上簽了名。

明東風把田春芳送出分局大門,遞上一張名片說:“有什麼事及時給我打電話,別把警察當外人。”田春芳回答:“那當然,況且你還是我們的半個老鄉,我會常來打擾你的,因為我還有許多事需要向你請教!”

11

田春芳動員何美芝報警,何美芝卻連連搖頭。她說自己膽小,怕見警察。又說自己並沒掌握到郭多雨栽贓陷害的真憑實據:“那塊手表就是從我手提包裏搜出來的,並且不是郭多雨本人而是另外一個人當眾搜出的,我就是跳進黃河,能洗得清嗎?”

“美芝,這分明是她倆早就設好的圈套!”

“我也知道是圈套,怪都怪我自己運氣不好,為什麼那天偏偏遇到我輪班給郭老板打掃辦公室呢?真倒黴!”

“你甘願一輩子背黑鍋?”

“我有啥辦法?惹不起我躲得起,反正我也不想在“樂百”幹了,炒我魷魚也無所謂。”

“可是你想過沒有,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想躲禍,躲得過嗎?萬一再有什麼事撞到他們手上,他們到處宣傳你是個盜竊犯,你怎麼昂首挺胸做人?”

“可我怎麼說得清呢?我除了躲,還有啥辦法?”

“美芝,別哭。你告訴我,我離開“樂百”後,你和郭多雨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沒有?”

“讓我想想……”

“快想,仔仔細細想!”

“想起來了,有這麼一件事……”

那一天,店裏來了個神秘的男人,身穿長長的風衣,頭戴鴨舌帽,還戴了一副寬邊墨鏡,徑直上三樓去見郭多雨老板。男人上樓沒多久,快遞公司的一名快遞員進大廳,送來一件厚厚的郵件。大廳領班張夢霞簽收郵件之後,吩咐何美芝:“這份重要郵件郭經理等了好幾天了,你趕緊給她送上去!”何美芝說:“我正招待客人,張班長你自己送吧。”張夢霞生氣了:“我這裏不是更離不開嗎?我倆該誰調度誰?”何美芝隻得上樓去送郵件。她腳步輕輕,唯恐影響郭老板與來訪客人談工作。郭老板的房門緊閉,何美芝悄無聲息地立在門外,側耳聽屋內動靜,選擇老板與客人談話的間隙時間再敲門。她聽到了屋內兩個人斷斷續續的對話聲。郭老板對那男人說:“你下腳也太狠了,萬一踢死了怎麼交代?”那男人問:“這麼可怕的錄像你是從哪兒弄來的?”郭老板答:“你別問我怎樣弄到手的,我就等你來自我欣賞一下。快看,看完我就刪掉!”何美芝在門外等呀等,忽聽得樓梯“咚咚”響,張夢霞上樓來了。張夢霞說:“何美芝,叫你送郵件怎麼送這久?樓下還有那麼多事等著你!”何美芝分辯:“我不是偷懶,我聽老板在跟客人談話,不好敲門打擾。”正在這時,門“吱”一聲開了,郭老板露出半個臉問何美芝:“你在這兒等了多久?”何美芝如實回答:“大約等了五分鍾。”郭老板麵色大變,怒斥張夢霞:“自己的工作自己不幹,誰叫你使喚別人上樓來送文件了?”又對何美芝發火,“上樓來鬼鬼祟祟一聲氣也不吭,你是老鼠嗎?”

“美芝,是不是這事剛發生不久,緊接著就又發生手表丟失事件?”

“是的,隻隔了兩天。”

“原來如此!”田春芳突然拍手,“太好了!”

何美芝問:“你還高興什麼?”

“這件事情太重要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你也沒問過我呀!”

“美芝,你聽我說,你現在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證人。如果哪一天需要你出麵作證,你一定要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這對你也很重要,明白嗎?”

12

田春芳突然出現在郭多雨老板麵前。

郭老板剛走進辦公室,將公文包扔在沙發上,正準備返身關門,一回頭,發現田春芳已站在門內。她臉上立即堆起笑容:“小田,是你?見到你我真高興!”

田春芳卻是愁眉苦臉,喊了一聲“郭經理”,眼淚快要掉下來。

“別傷心別傷心,有話坐下慢慢說。”

“郭經理,我好想你,你對我那麼好……”

“我也惦記著你呀!聽我弟弟說,你家裏出了點事?”

“我媽被汽車撞了,我回家了一趟,昨天又匆匆返回上海。”

“噢,你母親已出院了?”

“不是的郭經理,如果我媽出院了我就不用返回上海了,留在家照顧她。可是我媽傷勢太重,要繼續住院,需要太多的住院費,所以,我才,我才不得已再來上海想辦法……”

“來上海想辦法?”

“我想找何美芝借點錢,可是她搬家了。郭經理你知道她搬到哪裏去了嗎?”

“不知道。她已經自己辭職離開我這裏了。”

“郭經理您能幫幫我嗎?我在上海無親無靠,現在隻有您能幫助我了!我想再回到您這裏打工,一定好好幹活,隻求您先預付我三年的工資……”

“這個忙我實在幫不了,我這裏工人都滿了,我還正準備裁員。你別在我這兒耽誤工夫,趕快到其他地方想辦法吧!”

“郭經理,聽我把話說完!”

“你還有啥可說?我都說清楚了我這裏不添人!”

“郭經理你心腸好,你若肯幫我忙,還有一個辦法,不用你招工也不用你借錢。”

“怎麼幫?我聽不明白。”

“你把那一段錄像還給我。”

“錄像?什麼錄像?”

“就是那段我用手機錄的,那一天那個外號叫拐拐的女人,被那個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毒打。那男人下手好狠,把拐拐的下身踢得直流血。就這段錄像。”

“你怎麼突然想起這段錄像?你要它幹什麼?”

“郭經理,我感謝你!你不是關心我嗎,怕這段錄像給我帶來麻煩,你叫我把手機交給你,你把錄像轉錄到了你電腦上替我儲存。”

“是啊,我這樣做完全是替你考慮!”

“可是現在,我想借你的U盤,把這錄像轉錄一份。”

“為什麼?”

“我找到一家律師事務所谘詢了一下,他們告訴我,這段錄像值大價錢!”

“大價錢?”

“他們說,公安機關偵破案件肯定十分十分需要這段錄像,如果我把它交給公安,我就保證能立功受獎,說不定能獎勵我十萬八萬!”

“你別聽律師瞎吹!獎勵你?不抓你才怪呢!”

“為什麼抓我?”

“你這叫犯法你知道不?你是什麼人?你是記者嗎?你是警察嗎?誰給了你錄像權?誰允許你侵犯他人肖像權?你拿去交吧,那你就是自投羅網,蹲監獄去吧!”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太需要錢了,為了我媽,冒死我也要試一試!好郭經理,你就把錄像翻錄給我一盤吧,我跪下求你了!”

“起起起,跪也沒用,我早已把它刪掉了!”

“刪掉了?你,你為什麼刪掉它?”

“留著它對你有什麼好處?”

“郭經理,你不是說你是替我儲存嗎?因此我才同意你把我手機裏的錄像先刪掉……”

“是啊,我這不是替你考慮為你好嗎?我做好事還不對嗎?”

“可是我沒說過請你把你電腦裏的存儲也刪掉呀!”

“不刪掉留它幹什麼?能當飯吃?”

“如果沒刪掉,我現在就可以換獎金救我媽媽了!”

“做夢去吧你,想錢想瘋了!”

“郭經理我不相信你刪掉了,你打開電腦我看一看!”

“你這鄉巴佬,有完沒完?走!別影響我工作!再不走我喊人來轟你了!”

田春芳抹抹眼淚,灰溜溜地離開。

13

日近正午,在家輪休的張夢霞睡了個長長的懶覺,剛起床正在洗臉,隻見與她同住一間出租屋的謝梅開門進屋。謝梅有病在身,胸悶,呼吸困難,請了一天病假,剛看完病回來。

“回來了?醫生怎麼說?”張夢霞關心地問道。

謝梅回答:“沒啥大病,醫生說我是太勞累了,叫我一定要多休息。可是我休息得了嗎?郭老板光裁人不添人,真把我們當牛馬使喚了!”

張夢霞長歎一聲:“是呀,我也撐不住了,骨頭都快散架了!”

謝梅說:“張姐你比我強多了,你是領班。”

張夢霞又是一聲歎息:“你以為這領班有多舒服嗎?隻不過是替老板多賣命。為了每個月老板多給我的二百元工資,我簡直是賣給她了!”

“張姐,我也覺得你太受郭老板擺布了。”

“唉,沒辦法呀,誰要我們是鄉下人又是窮人呢?”

“鄉下人窮人又怎麼了?新社會人人平等!”

“平等個狗屁,永遠都沒有平等。”

“平等不是靠人恩賜的,得我們自己團結、自己努力!”

“咿?你今天從哪兒撿來這些新詞兒?”

“你別管我是從哪兒撿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當然對。可是說說容易做起來難。”

“張姐,實話對你說吧,我對你有意見!”

“咋的了?你今天進醫院吃錯藥了?”

“張姐,你才吃錯藥了!我肚子裏的話憋了多少天了,今天我實在忍不住了!”

“啥話?你說吧!”

“張姐,我一向敬重你。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樣對待自家姐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到底怎麼了?”

“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那樣對待何美芝?”

“我怎麼了?”

“我先問你一句,何美芝是不是個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是啊,我沒說過她心腸不好呀!”

“再問你,何美芝對你好不好?你遇到難事時,她幫沒幫過你?”

“幫過,我沒忘記。”

“我更會記住她的好處。她雖然才比我大一歲,卻像大姐姐一樣處處照顧我。你不知道她受了冤枉被趕走我心裏多難過!我恨死你,為什麼幫助郭老板陷害她?”

“誰說是我陷害她?”

“你別不承認,事實勝於雄辯!那天美芝上樓去給郭老板打掃辦公室衛生,我問你,她中途下來過沒有?”

“這……”

“你說呀,摸著良心說,她下來過沒有?”

“沒有。”

“那我再問,清早職工們來上班,每個人的手提包是不是都交給你,由你掛在總台後麵的衣櫃裏?”

“是的。”

“這就出鬼了,美芝當時根本就沒下過樓,也沒動過她自己的手提包,那塊手表是怎麼從郭老板三樓的老板桌子上,突然之間,變魔術似的,就飛進一樓她的手提包裏去了呢?”

“我也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那你是怎麼搜出手表的?”

“怎麼搜出的,當時你也在現場,你也親眼所見呀!”

“你從她提包裏搜出塊什麼手表?”

“帶鑽石的手表。”

“什麼牌子?”

“什麼牌子……好像是梅花。”

“好像是梅花?它就是梅花!”

“你怎麼知道?”

“我當時一眼就看出來了,並且看出它是一塊假梅花表,頂多隻值幾十塊錢。郭老板吹噓她丟的是塊鑽石表,價值幾萬元,信口開河,哄鬼去吧!”

“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表。”

“所以,她事後把表送給了你,你還滿以為是得了大獎賞,對吧?”

“你怎麼斷定她把表送給了我?”

“那一天,所有在場的姐妹,除了被嚇糊塗了的何美芝,哪個人沒看出你和郭老板在演雙簧?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最聰明?”

“你也別怨我,我也是無奈。我聲明我不是貪財,我也知道那塊手表隻值幾十元,她要獎給我,我若不要她反而要懷疑我、修理我。胳膊扭不過大腿,我們這些人,命運捏在別人手裏。老板叫我演戲,我不得不演。”

“你好糊塗!你知道姐妹們在背後怎麼搗你脊梁嗎?你耳朵不發燒?你夜晚不做噩夢?當然姐妹們當麵不會說你,包括我,本準備永遠不說你的,可是我後來遇到一個人,她勸我,勸我把心裏疙瘩解開,當麵跟你談談心,還勸我不要光是恨你,還應當相信你!實話跟你說,我根本沒生病,假裝請病假,就為今天借機跟你開誠布公地談談心裏話,並且把勸告我的那個朋友帶來見你。”

“誰?”

“田春芳。”

“田春芳?她現在在哪裏?”

“就在門外,等了這麼久了。”

“春芳!你快進來!”張夢霞衝出門去,一把抓緊了田春芳的雙手……

14

何美芝雙喜臨門。第一喜,春芳帶回了張夢霞的道歉,手表“失竊”之謎水落石出,洗清了美芝的冤屈。第二喜,小警察明東風打電話告訴田春芳,春芳委托他辦的事他認真去辦了,並且有了結果。現在,他已聯係上了一家即將開業的“農工商超市”,是信得過的企業,而且就在靜安轄區內。超市正需要人,明東風已為何美芝、田春芳、謝梅、張夢霞四個人報了名,過幾日就可以去上班。

何美芝被郭多雨攆出後,一直在幫一位農民工阿姨收廢品,現在終於有了固定工作了。她沒想到,民警們連打工妹找工作的請求也用心真誠地幫助,看來,“有困難找警察”這句話,真的不是說說而已了。

何美芝也明白了郭多雨設計趕她離開“樂百”的原因,因此她更加確定,郭多雨與那個毒打“拐拐”的男人是一夥的,那天,身穿長風衣、戴寬邊墨鏡去見郭多雨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打人凶手。

田春芳說:“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就是他。我放一段秘密錄音給你聽。”

好“狡猾”的春芳啊,她假裝叫窮,去見郭多雨借錢,又求姓郭的把電腦裏的那段錄像還錄給她。郭多雨做夢也想不到,田春芳是有備而來的,神不知鬼不覺,用手機收錄了二人的對話。得意洋洋的郭多雨根本沒想到“叫花子”似的田春芳是個業餘偵探。

何美芝聽完錄音,一喜一愁。喜的是郭多雨和打人凶手的不尋常關係終於暴露了,郭多雨是幫凶,證據確鑿。愁的是姓郭的把打人凶手打人現場的錄像刪除了。這損失太大了,僅憑錄音,能查出打人凶手是誰,又能尋找他的行蹤嗎?

田春芳“哈哈哈”大笑,笑得好開心。

“你怎麼還笑得出聲?真憋氣,我們還是被郭多雨耍弄了!”

田春芳繼續笑,邊笑邊說:“我笑我運氣太好了,歪打正著!”

事情是這樣的:田春芳用手機錄下打人場麵的第二天,正巧該到自己輪休。好不容易盼到這輪休的一天,田春芳就到處閑逛。在一家商場,她碰上U盤優惠價銷售,便買了一隻。老板宣傳說這U盤不僅能轉存文字、照片,還能轉存錄像。田春芳將信將疑,離開商場就進了一家電腦遊戲室。她手機裏正好有昨日的錄像,她要試試U盤是不是真能通過電腦轉存。實驗證明老板沒說假話。

“這麼說,你除了手機裏有錄像外,還在U盤裏存儲了?”

“是呀,無意插柳柳成蔭!”

當郭多雨設計叫田春芳交出手機時,田春芳當時並非沒有猶豫過。她舍不得刪掉手機裏的錄像,她覺得沒事時看看這段錄像也是“業餘文化生活”。但是她想到自己U盤裏還有儲存,便將手機給了郭多雨。“如果不是我有U盤做保障,當時我很有可能不會那麼痛快地把手機交給她的。”

“嘿呀太好了!U盤呢?沒有丟失吧?”

“怎會丟失呢?我已交給明東風讓他轉錄了。還有剛才你聽的這盤錄音,也交給明東風複錄了。”

“棒極了,鐵證如山!”

15

陳巧晨一家打贏了官司,一次次熱情邀請田春芳和她的好姐妹們到家裏做客。

陳巧晨就是“拐拐”,因出生於農曆七月初七乞巧節早晨,所以父母為她取名巧晨。

盛情難卻,田春芳、何美芝、謝梅、張夢霞四姐妹,帶著鮮花、水果來到陳家。

陳巧晨不停地向四位打工姐妹感謝道歉。她說她以前自以為聰明,其實是個“十三點”。

她有高學曆,讀過研究生。她瞧不起打工妹,認為她們都是文盲,沒頭腦。想不到正是這些“文盲”在她被打傷時送她到醫院搶救,關鍵時刻又挺身而出,有理有據地為她作證。

巧晨的舅舅也毫不客氣地批評巧晨,並捎帶上巧晨的媽媽。他說,我早對你們說過,不要以貌取人,不要瞧不起外地人、鄉下人,特別不可稱鄉下人為“鄉巴佬”。什麼“我們上海人”又什麼“他們外地人”,都是中國人!追根溯源,大上海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居民都來自於外地來自於農村。大上海胸懷博大,海納百川。上海今日如此繁榮如此美麗,外來的建設者,包括大批的打工妹,功不可沒!

巧晨的舅舅是位退休高中老師,講話直率誠懇,看得出他在巧晨母女麵前挺有威信。他又批評起他的老妹妹。他說,我說過無數遍了,你們總嫌我囉嗦。我說過選女婿不是選財產而是選人品,萬萬不可眼睛盯著房子和票子。我還說過從網上認識的人不可輕信,你們母女倆就是聽不進。現在交學費了,可是這帶血的學費太昂貴太沉重了!

原來,那個把巧晨打傷的男人名叫王雲飛,他以“沙漠孤舟”的網名在網上與巧晨認識,頻頻約巧晨見麵。見麵後,他帶巧晨去看他的別墅。他說他是一家大公司的部門經理,又說他父親是港商,身家過億。巧晨被甜言蜜語哄騙,對他一見鍾情,並為他懷了孩子,盼著早嫁給他。巧晨家離“樂百”咖啡廳較近,因此每當巧晨想念王雲飛時就約他在“樂百”見麵。不知什麼原因,王雲飛極不願意在“樂百”露麵,每次巧晨在“樂百”打手機約他他都生氣,或者借故不來,或者來後坐不住,匆匆離開。

現在才真相大白,王雲飛根本不是經理,更不是“鑽石王老五”。那幢房子是郭多雨買來養他的。

四十多歲的郭多雨風流成性,因與一個有錢的老頭子有婚外情,她丈夫一氣之下與她離婚。她毫不在乎,一頭撲進那富翁老頭子的懷抱。老頭子在她身上大把花鈔票,還幫她買門麵開起了咖啡廳。郭多雨羽翼豐滿後一腳踢開了老頭子,老頭子氣得心髒病發作,一命嗚呼。郭多雨在風流場上認識了比她年輕十餘歲的王雲飛,就誘以金錢,與王雲飛同居。她沒想到王雲飛背叛她,悄悄又與陳巧晨談情說愛,並讓陳巧晨懷了小孩。郭多雨威逼王雲飛必須斷絕與陳巧晨一切關係並把巧晨肚子裏的孩子做掉,否則不僅她不會再給他一分錢並且會叫他生不如死。而始終被蒙在鼓裏的陳巧晨苦苦懇求王雲飛快與她結婚,又堅決不同意去醫院流產。狗急跳牆的王雲飛,便在郭多雨的唆使下,演出了毒打陳巧晨的那一幕。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王雲飛、郭多雨已受到法律應有的懲罰。而郭多雨的流氓弟弟開的那家黑洗腳屋,也已被查抄。

陳巧晨也多次誠邀明東風來家做客,但他太忙,脫不開身。現在,四位打工妹一起舉杯向主人們致謝。“嘀!嘀!”田春芳的手機來了短信,是明東風發來的:“四位姐妹,請代我並代表我隊全體民警,向陳巧晨全家敬上一杯慰問酒!”

責任編輯 成 林

插圖 榮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