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靈瓊再次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她稍稍轉動一下腦袋,沉重得隻覺得裏麵像是有一隻隨著動作而轉動的水袋,眩暈得她不再勉強自己,索性就歪著脖子,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可是無論怎麼回憶,她都不能回憶起全部,除了鼻尖若有似無的淩冽好聞的氣息和模糊的帶著關切的低沉音聲。她燒得太安然睡得太舒服了。
究竟是這次的燒太凶猛,還是現在的她戒備心太低,靈瓊自己也分辨不清楚。
“醒了?”
熟悉的低音炮響起,靈瓊被好似從地心穿過來的聲線小小驚了一下,磕巴了一嘴。
“先、先生。”
嘖,聲音怎麼就這麼難聽呢?
靈瓊頭一次後悔自己一起床就開口說話。
申錦年不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微微點頭算是回應,走到床頭將手裏剛調好的蜂蜜水放到櫃子上。
靈瓊在他向自己走來之時就掙紮著要坐起來,無奈一緊張,手腳太笨,在絲滑的床單上滑了好幾手。申錦年見狀,長手一撈,將人穩妥的托起來,讓她靠在了靠枕上。
“感覺好點了嗎?”
說著又大掌撩起靈瓊腦門兒的垂發,蓋在額頭上。
微涼又令人心安的感覺隨著大掌而籠罩下來,靈瓊的心騰的在漏了一拍之後瘋狂加速。
申錦年看了看她漲紅得像是天邊霞的臉,又摸摸自己的額頭做對比,嘀咕道:“明明不燒了,怎麼臉還是這麼紅?”
靈瓊沒敢看他,悄悄的從旁邊端起申錦年親自調的蜂蜜水,眯著眼睛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好喝。
像先生一樣甜。
甜得她五髒六腑都在叫囂著,渴望著某種情感,那種隔著薄薄的幕布,快要衝出來的,她以為自己沒有看透其實一清二楚的情感。
雖然昨晚的記憶很模糊,但是並不妨礙她的身體接近申錦年而自動產生的奇妙反應。她肯定,昨晚她在申錦年懷裏,那種被堅實如銅牆鐵壁卻帶著溫厚的暖意的臂膀護衛著的感覺,從她剛才靠近申錦年開始,便自動從她的肌理意識裏散發出。這種安心的感覺,除了申錦年之外,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能給她了吧。那種感情也是。
她越是清楚自己的想法,便越是不敢看申錦年了。
申錦年微微皺著眉頭看她頭越來越低,他毫不懷疑要是她捧的杯子再大幾圈的話,巴掌那麼大的臉就直接湊到杯子裏去了。
申錦年到了點還是去上班了,其實已經為了靈瓊小小的拖了十幾分鍾,一想到這裏靈瓊嘴角都要像蠟筆小新似的裂到後腦勺去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先生對自己挺關心!
“哈哈哈哈!”
靈瓊在心裏樂了小半天,麵上卻是沒什麼表情的去整理花架了。
雖然說申錦年說過她今天可以暫時不“上班”,算是請了病假,但是靈瓊還是決定做點什麼事情的好,本來自己就接近白吃白喝白拿的狀態了,要是再因為一個發燒就什麼都不做,就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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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我回來了!啊啊我的收藏啊!我的寶貝們你們不要走!我錯了!我帶兒子申錦年來道歉了嗚哇!
申錦年:我媽知錯了,各位姐姐妹妹回來8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