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字征說:“唉!說來話長。當時我正在老家休息假。突然接到朋友的電話,就立即趕了回去。當時胡書記也很惱火,還專門找了市委龍書記。龍書記也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但他明確地說,下級服從上級,這是組織原則。就這樣,我就糊裏糊塗地成了這個組織原則裏的犧牲品。”
小何看著華字征說:“那這個人是什麼來頭?”
華字征說:“是省裏一位領導直接安排的。”
小何不相信的問道:“省裏領導安排的?怎麼可能?省裏領導怎麼會直接插手鄉鎮這一級?就是按組織程序,這是不可能的事呀!”
華字征四處看了看,說:“走吧!我們邊走邊聊。”
小何“嗯”了一聲,剛要伸出手去挽華字征的胳膊時,突然又放棄了。
華字征已經看到了,再說,他已經習慣小何挽著他的胳膊了,於是說:“怎麼啦?”
小何說:“你現在心情不好。就這樣。我們一邊走一邊聊。”
華字征有些激動,伸手摟著小何說:“這樣我更習慣。”
小何說:“你一點也不覺得這件事對你不公平嗎?”
華字征說:“怎麼不覺得?有什麼辦法?你知道,以我現在的情況,能找到說理的地方?再說了,下級能不聽上級的嗎?”
小何說:“好了,不說這事了。你晚上喝了多少酒?”
華字征笑著說:“不多,就一瓶半。怎麼啦?”
小何驚訝地說:“什麼?一瓶半?”
“怎麼?不相信?”
“你這種心情還能喝那麼多的酒?你不要命了?”
小何的話雖然有些重,但華字征心裏卻暖暖的,把小何摟的更緊了,說:“我知道這種心情不宜多喝酒。有什麼辦法?酒能麻醉。我現在就是想用酒來麻醉自己。在家裏,不能說,不論什麼時候,都得裝出一幅無所謂的態度;在領導麵前,不論他們怎麼說,我都得裝出一幅一切服從安排,不能露出哪怕一丁點的不滿情緒。我能得罪領導嗎?不行的!這件事一出現,我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扭轉。所以我想,與其根本不可能扭轉,不如聽天由命,順其自然。你知道嗎?我現在心裏有多難受嗎?自己辛苦幹出來的成績,就這樣被別人輕而易舉地拿去了……”
小何說:“再不好受,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賭氣呀!你不是不知道,什麼都是別人的,唯有身體是自己的。有一個好身體,就有了一切。沒有好身體,就是有了機會了,你還有辦法去完成?好了,什麼也別說了,以後注意點就行了。”
華字征說:“我知道了。”
小何說:“字征,不如到我家裏去。也許躺在那裏心情會好一些。”
華字征說:“我們還是順著這條街向前走。看看成方市的夜色不是更好嗎!”
小何靠在華字征的肩膀上,溫柔地說:“行。一切聽你的。我現在就是陪你出來玩的,不是你來陪我玩的。你想到哪裏,我就到哪裏,一切都由你來定。”
兩人在街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又回到了小何居住的小區大門前。小何說:“今晚就不回賓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