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山看著華字征說：“什麼什麼意思？這是你的活動經費，就是這個意思。”
華字征擺著手說：“這個我不能接受。我現在是吃你們的，用你們的。怎麼還能這樣呢？”
金大山說：“老弟，還是拿著吧。黨校這個地方是不錯，但在經濟方麵，與其它單位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我相信你還是清楚吧。發改局呢，雖然也是一個小單位，但它的職能不一樣，雖不能與財政局相比，也還算是一個有錢的地方。當初有人為了能夠當上發改局局長，送禮找關係都找到了國家發改委，如果當初不是任命的快，早就是別人的了，我金大山還不是靠邊站？人哪，一時命運不劑，不要緊，隻要你不放棄，挺過去了，前麵就是一麵藍天。好了，別的我也不說了，你什麼也別說，還是拿著。”
華字征見推辭不掉，接了。金大山這才打酒嗝說：“如果按你的能力，找一個好一點的單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省發改委章處長就向我打聽過你，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想要你到他們那兒。”
華字征說：“不可能。我這樣的人，到處都是，隻不過他們沒有發現而已。”華字征又何嚐不知道這件事呢？上次章根江到河安鄉檢查項目建設時，私下裏就問過自己的想法。
想到這兒，感歎一聲說：“金局長，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誰叫我們投緣呢？來，幹了！”
金大山端起酒杯說：“好！幹！”
不一會兒，兩人麵前的酒瓶都空了。金大山帶著酒意說：“老弟，要不——我們再來一瓶？反正今天也沒有什麼事。到省發委去，早一點晚一點都一樣。不急！”
華字征也有了醉意，看著金大山說：“你說喝我就喝。聽你的……”
金大山說：“嗯——好！再來一瓶，一人半瓶？”
華字征本來好酒量，再加上現在隻有他們兩人，又在這樣的環境下，根本不把這一瓶半的酒放在心上，就說：“行。你說多少就多少。”
於是，兩人又開了一瓶，一人一半。
酒分好後，金大山說：“老弟，你看見沒有？現在當官的，哪裏是在為百姓做事，純粹的都是為自己撈政績。用人的時候，就會想著法子讓你做事。事情辦完了，就一腳把你踢開。當然，有的時候，也是上麵的上麵的要求。”
華字征說：“這樣的事，誰也沒辦法。下級服從上級，這是組織原則。”
金大山打著酒嗝說：“組織原則？這個情況我太了解了。有的人什麼都不怕，就怕得罪了他的領導，因為領導手中掌握著他的仕途升降。你看看，哪個當官的不是兩眼盯著上麵？哪個不是在為自己撈好處？就你，我金大山就不明白了，別人送你的東西，為什麼不要？當然，有的人、有些東西，不但不能要，而且是堅決不能要。有的就應該要，為什麼不能要？老弟——該要的還是要要的，這是隨大流。這個社會，如果你不隨大流，很容易脫離這個圈子，離開了這個圈子，那你成了孤家寡人。”
華字征說：“不是我想脫離這個圈子，而是我這個人太笨，根本不知道如何適應這個環境啊。”
兩個人就這樣喝著說著……
回到賓館時，華字征看了一下時間，剛好九點。酒後的華字征，本來想找金大山再聊一會兒的，可司機告訴他，金大山回到賓館後就睡了。
無人可聊，華字征就進了洗手間洗澡。洗澡後，感覺輕鬆了許多，酒勁也消去了大半，於是打開電腦看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