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知從何處出來一個拿著彎刀的人,正向安然走去,我不得不開口:“不用了,她現在已經和我扯平了。”
不是說我真的有多麼心慈手軟,隻是我的傷與她此時此刻的境遇比較起來,已然已經扯平,她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我隻是不想讓我平白無故就背上一條命。
靈渡看著我沒多說什麼,那個拿著彎刀的人也沒再打算對安然做些什麼,一眨眼又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那個照顧過我的侍女呢?”
“你想見她?”我心中有著一股強烈的不詳之感一直湧出來,我不知為什麼我還要問出來?可能還是心存僥幸吧,所以我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可我的僥幸被他下一句話擊得粉碎。
“可我忘了她是坑裏的哪一具了。”他想了想又笑道:“無礙,我回去讓他們給你翻找翻找。”
“你!”我腳下一軟,差點又跌在地上,扯得傷口裂開,我覺著此時我的五官幾乎都痛到扭曲了。
“不……不用翻找了,我不想見了……”
“好,聽你的。”他扶著痛得發抖的我坐在石頭上,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輕言細語,就這樣看來,他對我的一舉一動好像都很細心。
可無論麵前這人說話如何溫柔,對我多麼細心,我隻覺得害怕,滲入骨髓的害怕和恐懼在看到他的時候早已蔓延了全身。
這個人,哪裏是我認識的那個憨憨傻傻的文飛?可我又何曾認識過文飛呢?我認識的那個文飛,最終不過一張人皮。
“你幹什麼?”我的話還未曾說完,他已經直接將我打橫抱起,他暗紅的眸子看著笑道:“我們回黃泉渡。”
“我……”我著實不想隨他去什麼黃泉紅泉的,我現在,隻想回庭雁山:“我不想去。”
就那麼一句話,我就覺得空氣仿佛停滯了一般,一股冷意直接寒上心頭,我聽得他的聲音,冷得像穿過了千萬層寒冰般:“我沒問你想不想去。”
“……”真是好一個光明正大的擄人啊。
我被靈渡強行帶到了所謂的黃泉渡,那裏果真如其名字一般,陰森森的讓人不免毛骨悚然。
所有的侍女都穿著一襲白衣,帶著麵紗,卻不曾讓我有著一絲仙子出塵的感覺,加上這個名字,讓我不由的想到了飄蕩的遊魂。
這次他並未像上次一樣,將我鎖在屋子裏,我不但擁有著足夠的自由,甚至他還允諾我可以隨時去縉綸山走走轉轉,因為縉綸山天羅地網,就算給我插上一對翅膀,我也飛不出去。
在黃泉渡我雖享受著貴賓般的待遇,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待遇再怎麼如何如何,也改不了我是被擄到這裏來的。
為了這事,我三番幾次的求他放了我,最後都是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最後出去殺幾個侍女泄憤。
久而久之,我便不敢再說。
可靈渡還是又殺了人,因為一個剛來的侍女不小心將我的飯菜打翻在了地上,我曾竟不知,真正的他是這般嗜血。
我救不了她,因為我的確無能為力,有時當他紅眸耀起紅光的時候,我都恐他下一刻就會殺了我。
我還依稀記得那一夜,我睡的正熟,突然有一個人影翻窗而進,將我驚醒,他坐在我的床邊,他拉著我的手,他說:“阿葵,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誠然當時,我對他,還是有著絲餘的情感的,可如今的他,我想我真的辦不到將他們當做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