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戰。”李少卿平靜的吩咐。
刀光劍影,金戈利器相撞。一時塵土飛揚,雙方力量懸殊,廝殺並未持續太久,結束了。少卿活了下來,連同他的堂叔父和他那年輕的副將,一同被俘。
被凶奴關押,他放鬆了自己,陷入了沉思。
誰願意被俘呢?隻是他心有不甘,祖父為國征戰一生,卻被逼含冤而死。他父親作為長子和叔父先於祖父而死,竟沒有機會見證他的出生。
此次出征,原本上麵是讓他為聖上的小舅子——主帥的大軍供給糧草,這個絲毫不懂兵法作戰的草包國舅做了主帥。說白了,這一戰就是為了讓李廣利有了軍功,好大加封賞,也堵了朝堂之上眾多言官之口。
這是莫大的恥辱。李少卿率領的丹陽士兵是大漢的精銳,是身經百戰的勇士、戰無不勝的弓箭手,他要帶領他們奮勇殺敵、建功立業。如今這樣的安排,是他軍事世家子弟的恥辱。
他向聖上要求,帶兵直插凶奴王庭。
“軍中並無多餘的戰馬。”聖上說。
“不必用戰馬,臣如今有步卒一千,陛下再拔給臣兩千人,即可速戰速決。”李少卿據理力爭。
因他愛惜士兵,一心為公,頗有其祖之風。連同後來的兩千人,都願為之死力效命。
在樹木中與兩萬凶奴騎兵戰了兩天兩夜,凶奴死傷無極多,他們略有損傷,並繳獲戰車及大量的戰馬。
凶奴被少卿部隊逼著後退,出了樹林,到一片草原上,還有大片的蘆葦沼澤。凶奴將領見少卿處在低處,便使人火攻。火勢隨風向少卿他們撲來,煙薰火了之下,人睜不開眼睛,濃煙嗆得人無法呼吸。危機之中,副將在後方也放火,燒出一片空地來。後撤,他們安全了。
一個激靈,好冷。少卿剛才打了個盹,醒了。凶奴對他不錯,為他處理傷口,好吃好喝的供著——隻是沒有自由。
他在等待,等待有機會離開這兒,回去再為家國一戰。即使被俘,他也不做叛徒,堅決不做叛徒、不背叛大漢。
他不知道的是,聖上聽信了他已叛國的訛傳。
後來,國內又傳過來李少卿為凶奴練兵的消息。聖上不加分辨,夷了李少卿三族,連他的老母親和妻兒都殘忍殺害。
哭了,李彩——李少卿傷心的哭了。那是她的親人,一個個被殺頭。
杜仲大師從入定中出來,微微睜開雙目:“魂兮歸來。還帶著累世以前的記憶。”
又吩咐道:“去吧,阿蘭若,不必再誦往生咒了,抱她去屋裏,若要醒來,還不知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