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不吭聲啊,我問你,阿若,那邊怎麼樣了?”
“啥咋樣了?”
“你與那大唐女子?”
“叔父講的什麼,侄兒不明白。”
“好小子,你三天兩頭的借書還經書,你說借你經書的女子,撩得如何了?別想蒙我,你小子那心思我能不知道?我可是打小看著你長大的。那經書你明明可以兩本一起借來的,你倒好,一借再借,好有借口去見那女子,對不對?”
阿蘭若倒不好意思了:“別提了,抄寫經文,抄寫經文。”
“哎,做一天僧人撞一天鍾,叔父我去靈前誦經去了啊。”
“去吧。”
阿蘭若抬起頭望向窗外,今兒再去借經文,李彩倒與往日不同了,瘦了不少,神情也呆呆的。
“你小子想啥呢?”冷不丁冒出一句話,“叔父,你回來了?”
“曉得了,你想那誰了,怎麼了?她天天進宮,你想了去看看唄。”
“不是,今兒見她神情呆呆的,倒沒往日的活力了。”
“我說你在這兒呆想也沒用,正經瞧瞧去,好對症下藥,藥到病除,你小子才有機會呀。”慕容梓說完,又溜了。
第二日,洛陽行宮早早的便要啟程回長安了。
長安已然請好了僧人、道人做法事,洛陽做法事的僧道不必回長安了。
趁著這機會,阿蘭若踱步到明月奴跟前,說一番話。
明月奴仔細瞧了李彩,問:“你這兩日可是沒休息好?”
“做了幾回噩夢,白天便打不起精神來。”
“怎麼樣的夢?被鎖了鏈子,掙不開,還有就是深穀之中,滑滑的四壁,出不得來。”
“壞了,你十二歲就當解封的,如今……”
“二姐姐,我十六了。”
“怪我,這陣子忙活的,對你關心不夠,回長安得向你父親請罪。這……”明月奴也急了。
掃視一圈,見了袁天罡。趕緊走過去,兩人交談幾句。袁天罡朝李彩這邊細細看來,搖了搖頭:“夫人,咱們還是一同麵見太後和陛下吧。”
正說著,太後已經往這邊走來:“月奴,怎麼回事,馬上要啟程了,你還在那兒做什麼?”
又見一邊的袁天罡:“身為陛下的欽天監,不伴隨陛下靈柩,在這磨磨蹭蹭做什麼?”
明月奴趕緊目前行禮:“太後,這都怪月奴。隻因我這妹妹……”
“快說。”太後不耐煩人,若非是月奴的事,別人怕是早就砍頭了。
“太後,臣來講吧。這麼說吧,隴西郡主如今隻有半條命了,一魂一魄被壓製,早在十二歲就該得到解卦的,如今都過了四年了,若下元節還不解封的話,這半條命也沒了。”
“那,你可有辦法可解?”
“臣可解,隻是得需費些時日。隻是馬上啟程,安葬先皇,太過倉促,太後容臣留在洛陽嗎?”
那還真不行,這麼大的事少得了欽天監嗎?
“還有誰能解的?”
“陛下,有個叫杜仲的能解。”
“那他在哪兒,找他來便是了,少囉嗦。”
“陛下,此人隱居在商洛,就在中原與漢中之間。隻是,讓他來……”袁天罡笑了:“莫說找他來,便是去找他,他也不見,臣原想著前去討教一二,倒也吃過幾回的閉門羹。”
“這天下就沒人能叩開他的門了嗎?”
“有。”
“誰?”
“法寶大師。”
“法寶?”
“是的,太後。”
“那快請法寶大師,下貼給這杜仲,多派些人手,護送郡主去商洛。”
“回太後,這兒有法寶大師的弟子阿蘭若,請他讓法寶大師下貼可好?”
“還不快去。法寶大師還在宮中,月奴,你跟那阿蘭若快去快回。不可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