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胎記似的疤痕
偉大領袖和導師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也就是說,在窮寇行將全麵潰敗的時候,必須要連續猛擊,不宜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要一鼓作氣拿下。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魯迅先生說的“痛打落水狗”,基本等同此理,異曲同工。
因此,沒等姓萬的村書記點頭或說聲好,我又立即對華子說,你馬上打電話給阿三,讓他把電腦和打印機送過來,準備起草協議用。說完,又馬上轉過頭來又對老水說,你現在就去準備錢。
我在安排這些的時候,基本上是連續連貫的,如奔騰的長江黃河水,勢不可擋,無法阻擋或停頓,幾乎沒有給姓萬的村書記任何表達不同意見的機會,甚至一絲間隙都沒有。
你得掌握人的心理,潛意識的暗示他:你不要說了,就這樣定了。
在我的連續猛擊之下,姓萬的村書記徹底敗下陣來。兩軍對壘,他這時候就是那個拖著長槍,且戰且退,掩麵而去的敗軍之將,邊逃還要邊觀察和提防,害怕對方趁勢掩殺過來。在我的眼裏,雖然他的肢體還沒有逃卻,他也無法逃卻,但他的心理防線早就被我撕得支離破碎,逃得無影無蹤了,我覺得完全可以用“狼狽逃竄”四個字來形容他當時的心態、表情和處境。
他端起茶杯,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水後,仿佛既無限委屈又很無奈地說,那好,我也去安排一下。
我揮了揮手說,去吧,我們等你。主動權已徹底牢牢的掌握在我的手裏。我不知道,我有沒有三國時期諸葛亮七擒孟獲,反複的擒獲的又反複的釋放,在釋放時的那種心態。現在想起來,我仍然不清楚我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與心境。都說年齡大的標誌之一就是,眼前的事記不住,越久的事反而記得越清晰。這難道能說明我現在還很年輕?不可能。但我確實不記得當時內心的感受了。
至少,在說出那句“去吧,我們等你”的時候,我是從容的,愉快的。
在等阿三送電腦和打印機過來的時候,我在腦子裏構思了協議的相關條款和內容。包括措詞和用語,我都仔細的進行了推敲和斟酌。當然,這樣的協議在理論上是不能見光的。但萬一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話,最起碼要保證不能有太多的破綻和話柄之類的,至少不能鬧笑話。
協議的內容不太多,核心的條款就是三條:
一、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此協議相關內容。
二、此為一次性了結,今後不得以王海生之死為由,以任何借口、任何理由、任何方式向任何單位、任何部門、任何組織、任何個人提出任何訴求。
三、此協議為雙方真實意願的書麵表達。
當阿三把電腦和打印機送過來並調試好後,我對華子說,我來口述,你來打字。
我以非常流利的方式,將協議內容一條一條的脫口而出,過程中沒有一個多餘的字,並且沒有一處停頓,幾乎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還不失時機的指出了華子打的幾個錯別字。這讓阿三和華子,包括老水非常的驚歎,對我的膜拜程度再一次大幅度上揚,水漲船高,隨風飄。這讓我很受用,差一點就自然的流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但我一再的告誡自己,兄弟,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