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一天,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我隻知道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的軟床上。
陽光暖洋洋的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打在我的臉上,我睡眼米鬆的伸伸懶腰,發現多餘不在身邊。不過蹙眉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在廚房做早午餐。
抬手看了一眼無名指上的藍鑽戒指,想起昨晚的星空與求婚,我嘴角禁不住蕩漾起一股淡淡的笑意,藍鑽戒指在日光下散發著淡淡微光,心內被一股奇異的暖流,第一次有了分外舒心的感覺。
懶洋洋的伸個懶腰,鬆鬆垮垮的將外衣穿上,一邊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一邊步履緩慢的向樓下的廚房走去,想象著多餘一會兒會端上什麼樣的早餐。
隻是今天似乎格外安靜,已經走到樓梯下也沒有聽到廚房有什麼動靜。我猜想可能是多餘怕影響我睡覺,故意放緩了動作,估計他此刻還認為我躲在被窩裏呼呼大睡吧。不過這樣一想,不禁想跟他開一個玩笑,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向廚房靠去,想要等他轉過身的時候狠狠的嚇他一跳。
不過躡手躡腳的走到廚房,卻仍舊聽不到有什麼動靜,隻好蹙著眉伸頭向廚房一看,誰知偌大的廚房竟然空無一人。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擺放整齊的鍋碗,似乎並沒有動過的痕跡。不知怎地,心口竟有了隱隱的不安,腳步急促的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空蕩蕩的房間內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一陣冷汗在我後背微微冒起,我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趿拉著拖鞋向樓上衝去,一個接著一個房間打開,卻始終找不到多餘的身影。
汗水黏黏的將衣服粘在後背上,我手指顫抖的回到房間中,拿起一旁的手機,顫顫巍巍的摁下了一號鍵。
“嘟嘟嘟”的電話忙音在耳邊一陣接著一陣響起,緊跟著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在耳畔響起,我一回頭,發現多餘的手機完好無損的放在梳妝台上。同時,梳妝台上放著的手機下方,還壓著一張折起來的信封。
突突突的心跳,通過我的胸腔傳遞進我的大腦,我手腳僵硬的將耳畔的電話摁斷,顫顫巍巍的走過去,將手機下壓著的信封拿起打開。
規範整齊的字體瞬間映入眼簾,我手腳顫抖的愣在原地,隻覺得
世界在自己的眼前徹底熄滅,隻剩下一大團一大團黑暗爭相將我吞噬。
書信全文:
抱歉,小枚。
我知道,我不應該一開始就說抱歉,但是小枚,此時此刻,除了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小枚,雖然不知道到底從哪裏說起才是正確的,但是坐在你身旁,看著你如同嬰兒般純淨的臉頰,浮現在我腦海裏的,竟是第一次遇到你時的場景。所以,蹙著眉認真想了想,我想我應該從第一次遇見你時,說起。
是的,是時候談談我們的初相識了。
小枚,我想,在我寫下這段話的時候,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對於我們的初相識,你我有不同的印象。而我要告訴你,事實確實如此。我們第一次相見,確實不是那個夜晚。
我們第一次相見,是時空隧道的光圈裏。
是的,小枚,你沒有猜錯,我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但我也不是什麼植物妖怪,而是來自50年後的科學家。
褚亦,這是我真正的名字,想必你也聽袁沅說過。小枚,曾經很多次,你問過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那是我的回答是,我是為你而來。但在此刻,我要向你道歉,我最初到達這個世界的目的並不是你,是我欺騙了你。但請你相信,我並非故意,而是忘記了之前的所有事情。
這所有的因緣際會,還要從50年後的世界說起。50年後的人類世界,因為肆意開采資源破壞環境,終於遭到了大自然的報複。一種名為SISY的病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人類種群中蔓延,奪走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沒有人知道這病毒從何而來又是如何繁衍,隻知道它通過空氣大規模蔓延,人一旦脫下防毒麵罩,便會被這種病毒瞬間沁入全身各個細胞,隨之免疫係統瞬間被破壞,慢慢化成一團幹屍死去。但最可怕的是,人類可以將衛星發射到億萬年之外的太空,可以利用月能替代稀少的石油資源,甚至可以隨意改變人類的基因,卻始終無法殺死這種病毒,甚至連拯救被這種病毒侵襲的同類的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