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著眉,一邊別扭的幫我扣上內衣扣子一邊不滿的說道:“誰說會扯就會穿啊?再說扯得時候多簡單,隻要順手……”
嘴裏說著順手還不滿足,某人直接順手,一邊將我的胸衣扯了下來。我無語的看著他說道:“你可真順手。”
磨磨蹭蹭,吃過飯出門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多餘直接開車載我到一家飯館去,我可能是因為晚上太累的緣故,坐在車上,竟然搖搖晃晃的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到了目的地,但是下車一看,麵前出現的,竟然是廖記得招牌。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心裏猜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確定,隻好回頭看了一眼多餘,隻見他輕鬆的靠在車門上,並沒有打算往前走。
“小枚,你要見的人,已經在裏麵等你了,我一會兒還有點事兒,隻能送你到這兒了,”陽光打在多餘頭頂,映照出多彩的光圈,配合著他黑色的發梢,美的不可方物。
“可是多餘……我……我還沒有……”我大概已經猜到裏邊的人是誰,但奇怪的是,我並不生氣,因為老實說,我確實想見他。從那件事情之後,我便一直記掛著他,不說,隻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對多餘說起。但我沒想到,他竟然都知道。
“沒關係小枚,我知道你可以的,”多餘微笑著,聲音淡然的對我說道。
突然之間,我發現鄭薇薇的話是正確的,我和多餘,在這張愛裏都在變化。
我變得自信勇敢,不再拘泥於過去,不再終日惶惶不知如何度日,而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以及有勇氣去努力和麵對失敗。
而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因為我的一個眼神便開始頻繁自我懷疑的敏感男人,他確定我的心意,並對我付出了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想,無論是我還是多餘,我們都應該感謝這場愛,因為它教會了我們太多太多東西。
所以,站在陽光下,看著那樣向我揮手告別的多餘,我咧著嘴向前邁出步子道:“好的多餘,再見多餘。”
見到許彬然的時候,我的第一直覺是他瘦了很多。精瘦的臉頰,深陷的眼眶,使他整個人都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
不過想來也是,水庫爆炸案結束後,雖然他被無罪釋放,但是隨著許彬淵和許父的入獄,整個許家轟然倒塌。雖然出獄後,許彬然順利成章的成為了許氏集團的掌門人,但是他卻做了一個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決定,那就是出售許氏集團。
所有人都認為,是許彬然沒有管理才能,隻想著求一時安穩,但是我知道,他隻是想讓自己與許家與過去徹底告別。
許氏集團觸手猴,許彬然幾乎將所有收入都捐了出去,隻留下屬於自己的一點點,用來創業。雖然很多人都在質疑許彬然的做法,搞不懂他到底在假清高什麼,但是我知道,這樣的他才是許彬然。那個總能讓我看到少年模樣的許彬然,那個高傲的自信的認為自己隻要肯努力,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到的,讓人仰望的許彬然。
所以,對於許彬然的未來,我倒沒有多擔心,因為我相信他總有一天,能憑借自己的力量脫穎而出。但是我想見他,因為我想親自確認,一夜之間失去父母兄弟,失去尊貴的身份,失去自己為之奮鬥多年的事業,他是不是能夠獨自承受?
我知道許彬然向來喜歡耍酷,無論遇到什麼事情,總是喜歡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來自欺欺人。所以,我一直想要確認,他是否真的無礙。但盡管心裏無比想著,還是不敢去見他。
我承認,我害怕知道,許彬然過的不好。我害怕確認,是自己將他害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