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說得對,我要堅強,我要完成奶奶的希望。”
走出房間,看著不斷端上桌的菜,這些都是鄰居、親戚們湊的,好在人不多,菜也是夠了。那些老長輩也不客氣,說了幾句可惜之類的話就開始了他們最關心的事——吃。
古人說:食不語。而他們卻早就忘記了,如果是談一點易家的事,沁心心裏也許會好過一點,畢竟今天是因為他奶奶去世而請來的。而他們卻喝上了小酒,開始了天方闊論,也不得不讓沁心覺得長輩們的世界是他不懂的。
一場晚飯隻是小前奏,深夜長彈的喪樂,總是催人淚下。
“奶奶,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
“你喜歡星星,奶奶就化作了星星。”
“真的嗎?”
“這樣奶奶就能每天看著你,看著你長大,看著你結婚,看著你開心。”
“我會開心,我還要讓奶奶看著你的重孫。”
“奶奶……”
今晚的星星是那麼的多,被夢驚醒的沁心,看著窗外的夜空。
“那是夢?不,那不是夢。”沁心即使知道,但也會覺得那是奶奶在告訴他,她就是其中的一顆星,在天上一直都在看著自己,所以自己要做的更加好,而不讓奶奶傷心。
穿上外套,看著地壩裏的紙灰、鞭炮灰,那些人都走了,剩下了就隻有沁心和他的奶奶。沁心隻是遠遠看著那個屋,他知道奶奶正在睡覺,不能打擾她,也不想去打擾她。
舅婆說:“你爸明天應該就到到家了。”
“爸,現在世上就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外麵的蛙聲時時的叫著,也許是盛夏最後的一點掙紮吧。月亮很大,讓本黑暗的世界亮了很多,隱隱約約能夠看得清路,走在被露水打濕的嫩草上,踩出絲絲的聲音。偶爾的幾聲狗吠證明著這裏不止隻有沁心沒有睡覺,還有它們。天上的星星會睡覺嗎?
“奶奶,天上的星星會睡覺嗎?”
“會。”
“那為什麼每次我們看著它,他都在閃閃呢?”
“星星是看著你睡下了以後,才會去睡覺的。”
“奶奶就像星星一樣,也是看著我睡著了才去睡。”
“奶奶就是你的小星星。”
有人說隻有失去後才會更懂得珍惜,沁心知道,不要為了已經失去的徒加傷心,而更應該通過失去要學會怎樣更加懂得珍惜。
回到房間,打開那盞小燈,那是奶奶最愛的燈。沁心怕黑都是開著燈睡覺,每次都是奶奶在沁心睡著了以後關的燈。而現在沁心已經不怕黑了,反而更加喜歡黑。看著燈,拿起筆,在紙上寫下:
晚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