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可供選擇的對俄關係策略有很多,但是,最貼切合理的就是伸出援助之手,趁機改善關係。
德國從來不願意麵對多線作戰的窘迫局麵,在王朝戰爭統一的過程中,偉大的俾斯麥先生在歐洲的國際外交鬥爭中,就縱橫馳騁,使出渾身解數,分化瓦解敵對勢力,改善德國的政治環境,對三次戰爭的勝利關係甚大。可是,出於政治平衡的考慮,俄國沙皇拒絕德國人針對法國的預防性戰爭,德俄關係急劇惡化,於是,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末就形成了德國在政治地理上東西兩線腹背受敵的危險態勢。這一直就是德國政治家們的惡夢。
現在,俄國衰落了,脊梁已經被打斷,如果德國援助之的話,德國的東方邊境自然沒有了任何憂慮,可以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西麵來,去應付法國人野心勃勃的複仇計劃。單純的德法火拚,在德國人看來,其結局是不言而喻的。所以,隻要這時候伸出一根小指頭,就可以贏得俄國人感恩戴德的友誼,實際上也就是花費最小的力氣,瓦解法俄聯盟,並且,取得了對法對峙的勝利。
德國的算盤打得很精,眼光也瞅得很準,唯一的問題是,太小覷了中國新軍的脾氣。德國的參謀本部從中國新軍曆來的對德交往過程中彬彬有禮,溫良恭謙的表現中看出了可以欺負的餘地,又對栗雲龍,歐陽風,趙陽剛等首要人物的所謂心理分析中得到了鼓勵,他們覺得,即使和中國新軍徹底決裂,中國新軍出於和俄羅斯的直接衝突,對日本和韓國的側翼威脅的擔憂,自然不能分出精力對德國興師動眾,皇帝就興奮地說過,隻要俄國成為朋友,中國人再生氣也不頂用。
皇帝和參謀本部的判斷依據是,中國新軍沒有海軍艦隊能夠遠渡重洋,對德國形成直接的本土威脅,何況,最最令德國人下定決心的是,克虜伯公司已經從中國新軍提供的幾輛破舊不堪的坦克疑似物裏揣測到了很多東西,模仿成功,研製出了歐洲最早期的坦克,樣品一出來展示,德國的高層建築就沸騰了,確實不錯,這些鋼鐵戰馬的速度和強大的抵禦能力都令人稱道。德國的企業家們表示,一旦政府需要,他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生產出大量的坦克來。
坦克是中國新軍擊敗八國聯軍的根本保證,小小的甲殼蟲讓全世界都為之震動,瘋狂,歐洲曆史上第一支遠征中國的聯合軍隊被打得屁滾尿流,非死即傷,最後淪為世紀笑柄的根源就在於坦克。既然德國已經隆隆長纓在手,何必再恐懼中國蒼龍?
中國新軍坦克的窘境,德國人通過魯登道夫等人的渠道也知道了大概,缺乏柴油導致坦克無法行動,匹配炮彈的匱乏導致坦克無法參加戰鬥的消息都是準確的,裏那中國人也沒有刻意地回避這一點兒。所以,德國人有理由相信,德國強大先進的工業生產能力,已經可以將坦克技術發揮到最佳,德國人已經在軍事科技上領先了偶爾也能起死回生,奇思妙想的中國新軍。
德國人有了坦克,就有了莫大的自信和底氣,所以,它已經不再懼怕神秘的中國新軍了。克虜伯工廠每個月十輛,半年後每個月五十輛的生產能力保證,使德國的皇帝和參謀本部,悍然決定了在滿清和俄羅斯之間的最終選擇。
支持俄羅斯,讓它繼續對抗和牽製中國新軍,自己則轉過頭去幹掉法國,實現先首相俾斯麥大人的偉大遺誌,發動預防性的戰爭,將法國再次淹沒在血泊之中,是既定方針。
在皇宮麵前,正在花團錦簇中思索的首相皮洛夫儼然一位德國標本的思想者。
“首相,你覺得我們應該怎樣對待中國人?”皇帝已經悄悄地來到了他的身邊。
趕緊致意,皮洛夫深思熟慮地講述了自己的見解。他表示,如果對待俄羅斯的關係是暗中支援,秘密協定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麻煩了。因為威廉二世不象中國曆史上東漢末年的袁紹先生那樣地心胸狹窄,熟知其脾氣的首相大人趁機挖苦了一下參謀本部,其實連皇帝也捎帶了,緊接著,他說:“除了抗議還是抗議。”
皇帝大驚,“為什麼不能派遣軍隊去作戰?如果我們的坦克生產出一百輛,我就將親自帶領偉大的德國軍隊去遠征!象所有在十字軍遠征小亞細亞事業中名聲遠揚的諸位先王們一樣。”
“陛下,我們最佳的做法是,用武器彈藥裝備俄羅斯,使它繼續戰鬥下去,”
“還有呢?”皇帝焦急地跺著腳。
“還有,可以適當派遣些海軍艦隊到青島,天津去巡視,作為潛在的威脅利誘。”
“還有呢?”
“在軍事上的布置,這就是全部內容了。”
“果然是書生之見!”威廉二世的意思就是這樣的,但是,他的表達方式是鵝毛之見。也就是中國人筆杆子,書呆子的意思。“中國新軍的挑釁使我德國的威望受到了嚴重的挑戰,我們不能從軍事上作出反應,簡直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