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有些不愉快,勃爾金的立論方式過於大開大合,轉折得也太猛了,沙皇有種被愚弄的感覺。不過,這位將軍在意識形態層麵和現實選擇層麵上鮮明的分野,還是顯示出他清醒的頭腦。
正說著,外交大臣維特侯爵來了,還有兩名文官,一聽到沙皇談論這個問題,維特就焦躁地插話:“沙皇陛下,我們應該參加對華談判,這是個好機會,我們絕對不應該再錯過這樣的機會了!”他告訴沙皇,剛才住紮在天津的俄國武官已經轉達了中國新軍趙政委的嚴正聲明,表示,此前的進軍,是對俄國的懲罰,現在撤軍,是給俄國一個機會,如果沙皇不能翻然悔悟,一個月以後,中國新軍將席卷西伯利亞。他分析說,這絕對不是中國軍隊的恐嚇,中國新軍絕對有這樣的實力。
沙皇爭論說,中國軍隊可以被打敗,維特則取出了薩鬆耶夫拍來的電報,給沙皇詳細審核,薩鬆耶夫是一個優秀的武官,將中國新軍方麵公開的情況給沙皇都發過來了。
從多個渠道收集來的信息幾乎同時到達,讓沙皇有些暈菜,年輕的沙皇沉思默想了一會兒,沮喪地說:“難道你們不知道中國人的條件嗎?他們要我們割地賠款!知道嗎?這在俄國的曆史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因為說得太激動,沙皇開始了猛烈地咳嗽。
“有的,陛下,我們要暫時讓步,四十八年前我們在克裏米亞就失敗了,而且也做出了很多的犧牲,退出了摩爾達維亞公國,停止了對奧斯曼帝國的進攻,還有很多事情,我們的國際地位也一落千丈,可是,陛下,那樣危急的情況我們都挺過來了,現在,又是一個關鍵的時刻,陛下,這也正是需要您英明果斷地決定俄國命運的時候。”外交大臣維特引經據典,表示,俄國必須讓步,否則,和中國新軍繼續對抗下去,就有亡國的危險。
這句話引起了好幾個官員的譏諷,勃爾金將軍道:“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雖然我也讚成對滿清帝國的妥協。”
不久,更多的大臣來到了書房,沙皇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帶領人們去了寬敞的會議廳。在那裏,十幾名帝國大臣的重量級人物開始了又一次研討針對中國軍事的政策。在分歧中,他們苦惱地糾纏著幾個問題。
“中國朝廷的特使慶親王倒沒有什麼可怕的,他是一個庸俗的權貴,一個老紈絝而已,雖然語言的天賦很高,對待滿清帝國的利益也很忠誠,可是,有一個字就可以打倒。”維特顯然是個中國通。
“哪一個字?可能嗎?”陸軍大臣問。
“錢,他非常喜歡錢幣的積累,見錢眼開,貪婪得很,隻要我們能夠在他身上下些工夫,未來的談判就不成問題。”
“其實,清廷都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都是一群渣滓,混蛋,真正的東亞病夫,寄生蟲,我們沒有必要對他們屈服,給他們好處。我們需要注意的是中國新軍。這才是問題的焦點,”海軍大臣一針見血。
不過海軍大臣的見解也沒有什麼新意,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倒是接下來,被沙皇新近提拔也其中的勃爾金先生微笑道:“阿巴庫莫夫上將的話很有趣,我非常讚成,因為您說明了一個關鍵問題,目前的中國,是分裂的,清廷在西安城,勢力又恢複到了京津一帶,但是,地方勢力顯然比中央的控製能力更強大,栗雲龍的所謂中國新軍,就是一支離心力量,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