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莫裏托夫欲言有止。
“少將,帶著你的士兵,準備進攻!我們雖然丟失了大炮,可是,我們的哥薩克騎兵手中的馬刀還在!”謝遼沙師團長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狠狠地一夾馬肚,向著正麵的戰場奔去。
莫裏托夫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然後回頭,向著普列漢斯準將的屍體畢恭畢敬地鞠躬致意。
栗雲龍用望遠鏡觀察著俄軍的陣地,已經是清晨時分,偵察兵已經回歸,失蹤的一個小組暫時不理睬,他把全部心思都用在揣測俄軍的下一步動作上來。中國新軍的坦克是每一個敵人著力打擊的目標,可是,對付坦克的利器目前隻有大炮,並且還得把坦克局限於某些狹隘地區以後才有機會。如果俄軍的炮兵沒了,他們會不會知難而退呢?那是最好的事情,栗雲龍可不想在這裏和他們做持久戰,盡快恢複東北領土主權,建設中國複興基地的雄偉大業正任重而道遠。何況,這裏雖然有平原地帶,但是往西一些就是丘陵區,山地作戰對坦克不利。
“龍飛,你說呢?俄軍下一步會怎樣做?”栗雲龍擔心地問。
龍飛沒有正麵回答:“還是按照我們謹慎的策略辦。”
“對,俄軍的這個指揮官不是等閑之輩,我們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栗雲龍拍拍龍飛:“走,看看我們的側翼戰線。”
第一師采取了堅強的防守態勢,各部官兵開挖了巨深的壕溝,建立了防止敵人進攻的紛亂障礙。幸好是夏天,幸好剛還下著小雨,中國舊式鐵釺很笨重地開挖壕溝時,累得戰士們怨天尤人,憤憤不平,不過,累歸累,說歸說,還沒有人敢對抗軍令。
第一師絕對是新軍的主力,不僅有坦克營在,機槍裝備也比其他師為多,因此,它必然是正麵進攻的部隊。在京津地區的部隊緊急整編的時候,以原來坦克團老兵為軍官核心組建的第一師成為栗雲龍重點培養的對象,雖然張德成的第二師團和曹福田的第三師團的武器彈藥,物資什麼的也不少,可是,栗雲龍不能說出來的理由是,這些人還不能充分信任,隻能慢慢地鍛煉,培養。當栗雲龍和龍飛趕到了西線某團的時候,首先視察了機槍陣地。
“軍長!”
“局長!”官兵們紛紛向兩位長官問好。
“好!大家好!”
大家對普通的士兵來說是個新概念,盡管他們此前也聽過幾次,可是這和他們對清軍的了解絕對不相同。這個詞新鮮,也和氣,充滿了溫暖,事實上,栗雲龍一再強調的官兵平等,互相團結觀念,正符合了這群農民新兵們的兄弟意氣,贏得了他們的尊重和心底裏的共鳴。新軍的官兵團結,也是它強悍戰鬥力的源泉。
“軍長,為什麼不向北邊開呀?”
“對呀!直接打進錦州城去!俄國佬有什麼了不起啊?不就是鼻子腫一點兒,個子高一點兒嗎?”華貴成尖著嗓子打著響指吼道。
“很好!我喜歡大家這樣!”栗雲龍喊來該部的營長,吩咐他小心謹慎,準備應付敵人的大規模進攻。“當然,如果一天之內他們不進攻,那就預示著,我們可以兵不血刃地進入錦州城了。”
到了中午九點光景,西線的步兵防禦陣地上,士兵們突然喧嘩起來,他們發現了敵人,發現了俄軍大片的騎兵。
漢可已經是副排長了,隻是還帶著原來的班,部隊縮編給他的晉升造成了一些障礙,不過,他沒在意,他最關心的還是戰場的勝負,戰友們的安全和生死。
“俄國佬來了!”
官兵們紛紛傳遞著這個可怕的消息,同時,身上每一個細胞都驚喜地顫栗起來。
“不知道這回能逮住幾個俄國大鼻子!”
“我們的坦克什麼時候上來?”
“坦克要不來我們可就糟了。”
“俄國軍隊裏有沒有女兵?”
漢可吩咐士兵們不要騷亂,也不要胡說話,隻是嚴肅地叮囑大家,按照既定方針辦事!
官兵們嚴陣以待,同時,心裏對軍長師長的高明預見感歎不已。
“軍長已經算透了俄國佬了,嘿嘿,這些大洋馬們,跑這麼快來送死啊?”
這回,連漢可都忍不住要得意。
西側步兵防線的陣地是非常鞏固的,栗雲龍嚴厲指示,要按照對付敵人大規模騎兵進攻的可能來設置防禦,雖然他並不是太懂,但是,底下的士兵們卻有自己層出不窮的辦法。壕溝挖得極深極大,把挖起的土加到溝邊,使敵人的騎兵一下子竄不過來,要跳隻能跳溝裏,而跳進了溝裏就失去了機動,那差不多就完了,和步兵一樣了。在溝裏,設置了許多的木簽,也就是所謂的鹿砦,在壕溝的外麵開闊地上,還有數以千計的陷馬坑,這是步兵對付騎兵最陰險的辦法之一,在地上掏出一個直徑五六厘米至十厘米不等的小洞,深可半尺或一尺。隻要奔跑中的戰馬踩到了其中任何一個小洞,立即就給卡住,這條馬腿必然廢掉。而廢掉了一條腿的馬還能作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