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尚未露白,我便聽到了商煜離開的聲音。我沒有睜眼,裝作不知道。
後來,不知如何我又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頭疼欲裂,伸手去拿水杯的時候卻觸及到了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月後見。
我笑了一聲,便將紙放到壁爐裏麵燃盡。
木香裏麵透出淡淡的墨香,讓人一聞,便覺心曠神怡。
他終究還是答應我,我知道。
院子裏麵原本應該是雜亂的一切都已經收拾好了,茶杯酒杯都放得整齊無比。
今日是春分,冰雪消融的日子,樹梢上麵有寫水珠滴下來,落在茫茫一片的雪中便是一個小洞,隨帶著的是更大片雪的融化,甚至看到了雪地下冒芽的嫩草。
鵝黃色的嫩芽,卻又翻著綠光。
在去找拓跋言的路上與他相碰,他笑,“我也正要去找你。”
後,還是去了他的別院,說是他的別院,其實那是以往曲漣住的地方,曲漣在被拓跋泠軟禁之前住的地方。裏麵擺滿了各種奇異的花草,有一缸蓮花,很小,似袖珍一般。
他告訴我,那是用陳年的蓮花籽,兩頭磨掉一些,然後放進一顆空雞蛋殼內和別的雞蛋一同敷,之後取出,種出來的便是這個樣子的。
我笑他還知道這麼多,他的麵上卻是帶著淡淡的憂傷,“這是她教我的,一日父王來她的宮中見了,覺得甚是驚異,便問她如何得來這珍貴的品種,她便笑著說出了這個辦法。”
我了然,便沒有再答話。
他忽然說了一句,“他走了,今日一早。”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便沒有任何的交談,我看著那小株的蓮花,暗自出神,他望著別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後來,是蕭北打破了這片尷尬和寂靜,他笑道,“原來你們將我喊過來便是讓我看你們這樣相顧無言的?”
聽聞他的聲音,拓跋言一下子便鬆下剛才緊繃著的神情,走到他的身邊,“既然你來了,那麼我們便談正事。”
原來,他將我喊過來是還有事情的,我在他們的中間坐下,拓跋言便切入正題,“現在小九留在妖界的時日無多了,所以我們的行動要加快了。”
我笑道,“不錯,所以我們要趕快抓緊時間。”又道,“現在寫意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蕭北頷首,“不錯,可是我們日查夜探還是找不出來她有什麼馬腳露出來,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漏洞。”
我垂下頭思量,“不妨我直接親自去試探,若是等下去,便太浪費時間了,首先不說會不會有用,但是還是太過於慢。”
拓跋言沒有反對,“那你準備如何去試探?”
“既然她一開始想要用許悅來對付我們,不妨我們也從寫意下手,你們看如何?”
其實我的意思是,既然她需要許悅,那麼我們便將許悅掌握在手中,那麼也不怕寫意不著急了,那畢竟是她上頭的人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