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母親懷中的兩個小男孩裹著黑衣,拿著餅肉水囊,吃得正香。
青年男子此刻,已平複好了心情。一臉正色地朝歐陽世傑,抱拳執禮道:“在下不才,郴州府人氏,名叫文致明。雖有功名在身,也不過是一屆中舉的窮酸之人。文某一家落難於此,幸得諸位壯士援手相救。此恩德,在下無以為報,諸位壯士若不棄,還請受文某一拜!”
說完,這名為文致明的落難舉人。強撐起虛弱的身體,拂袖正欲向歐陽世傑行大禮。
隻見歐陽世傑身形一閃,快迅向前右手一扶,托起了文致明的身體。微笑道:“咱們此行眾人,俱是朝庭中人。你雖遇困境,但卻身俱功名。雖未入仕,但也不受我等管轄。我等今日若受您如此大禮,恐怕有違朝庭禮製。”
文致明問言一臉驚駭,自己本以為這群黑衣蒙麵人,乃是一群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未曾想到,對方竟自稱是朝庭中人。心中不由得頓生疑慮:“既然是朝庭中人,辦事為何這般地神秘謹慎?”
楊衛遠見這名為文致明的落泊舉人,望著歐陽世傑,一臉的疑惑不解之色。遂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物,朝文致明一拋。正色道:“我們此行來這城西荒宅之內,是要執行一項任務。因事涉朝庭機密,不便告知於你,且恐怕還得委屈你一家人了。”
文致明接過楊衛遠拋來之物,於月光下仔細打量了一翻。頓時一臉淒涼地苦笑道:“還怒在下眼拙沒想到您,居然還是官居三品的兵部侍郎大人。看來文某一家人,貌似變成了大人們,此行任務意外的麻煩了。文某一生從未求人,既然卷了進來,也怨不得別人。隻求諸位大人們,念在稚子無知,放在下兩個孩子一條生路。”
歐陽世傑聞言,兩眼骨碌一轉。一臉玩味地笑道:“您既然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不是劫匪歹人。您又憑什麼覺得,我們一定會對您一家人下死手呢?”
荒宅大院內的氣氛,隨著歐陽世傑的問話,變得很壓抑。女人的用一雙驚恐的眼神,望著四圍的黑衣蒙麵人。一雙手蒼白的手,緊緊地抱住懷中兩個孩子,青筋俱現,微微發抖。
隻見文致明來到自己妻子身旁,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兩個兒子的頭。眼中滿是慈愛,及淡淡的哀傷與無奈。口中苦笑道:“大人您是明白人,在下也不是那迂腐文酸,這種事還用往亮了說嗎?”
歐陽世傑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摸了模鼻子,笑道:“您且說來聽聽看,我們要殺你一家人的理由。我很好奇,您既然已經知道我們是朝庭中人,為何不喜反憂,還心生那樣的猜測?”
“原因正是因為你們顯赫的身份!卻行跡詭秘,黑衣蒙麵,悄無聲息地來此執行機密的任務。”文致明手摸著自己兩個孩子的頭,淡淡地回答道。
歐陽世傑取過酒囊,飲了幾大口酒,隨即將酒囊朝文致明一遞。笑道:“哦?有意思,反正咱們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我想聽聽您的看法,如果您的分析有道理,興許我會網開一麵也說不定。”
文致明心中,哪裏肯相信歐陽世傑的話。接過酒囊亦是仰頭痛飲,隨後取肉餅大吃起來。隻見其邊吃邊道:“既然大人非要在下死得明白,黃泉路上,文某也不做餓鬼。”
而此刻,李長風、楊衛遠及眾黑衣人似乎也來了興致。靜立一旁笑望著這落泊舉人,一番大吃大喝。眾人皆不出聲,且等著看他吃完有何說道。
不待半響,文致明酒足飯飽,人已半醉。卻一掃方才的頹廢之氣,望著歐陽世傑等人笑道:“文某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卻還不糊塗。諸人大人若論其權力官職,恐怕跺一跺腳,就能震動這徐州城。你們來此執行任務,卻行動如此詭秘,原因隻有一個:不想驚動任何與之不相幹的人。
而這就是令人納悶了,諸位大人此行近七八十人眾,個個攜帶武器。這明顯是針對敵人而準備的,文某就此推測,諸位大人此次的目標恐怕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