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氏兄妹看準了時機,心有靈犀,同時繞過虛道庭直奔場間而去。
虛道庭被綏淺斯這一刀弄得自顧不暇,幹脆放棄了兩兄妹,打算專心殺掉這位西涼王。
誰知綏淺斯出刀之後卻是腳底一抹油,翻身飛出了聚星山。
虛道庭冷哼一聲:“想跑?”
戒尺忽然黑墨繚繞,猛然伸長千尺,快到驚人,直接便穿透了綏淺斯的右邊膝蓋。
誰知這位西涼王沒有任何絲毫猶豫地直接揮刀砍掉了自己的右腿,這倒讓虛道庭有些意料不及,回神之後哪裏還見得到綏淺斯的蹤跡,便是黎均和管夫子都不見了身影。
“是事先在空中布下的轉陣之法?”虛道庭有些古怪,但由管夫子追那兩人,自己此刻也沒辦法追查蹤跡,也隻能放棄了思慮,轉身將注意力放在了場間的戰局。
這些西涼穀苗的死士,到頭來也不過是棄車保帥的棋子罷了。
虛道庭又是嘴角冷笑了一聲,腳踏飛塵直接衝進了戰場之中。一時間,黑墨與青光交錯不止,西涼與穀苗的死士接二連三地被斬落頭顱,死相慘烈。
棲沫與棲木擺脫了虛道庭的糾纏之後,不入戰局,木偶隨身的棲沫麵色陰冷地朝陳寒青襲去,而雙手撚火的棲木則是奔向長槍拖地的穆婉穎。
陳寒青一劍將朝自己張牙舞爪而來的木偶打飛,看著自己曾救過一命麵如小孩的女子,心神詫異。
入了大觀中境的女子在空中雙手成爪,不停地比劃著,頭頂的木偶便隨著她的意願不停地向陳寒青發動著狠辣至極的攻勢。
陳寒青隱隱感受著對方比自己更加強勢的真元,問了一句:“你先前不與我打,就是想要保存實力,隱藏你們是西涼人的秘密?”
棲沫不回答,反而露出了那日在客棧裏被陳寒青救下之後的天真無邪的笑容,嘻嘻一聲,說道:“你錯了,我們不是西涼人,而是穀苗後人。”
陳寒青神情一凜,昆吾劍劍法犀利,竟是繞過木偶的防禦,直接刺向了棲沫心口。
目露一絲驚愕的女子慌忙後退,陳寒青便一步不讓地逼迫著。
另一邊,穆婉穎手握長槍與棲木交手著。
這位體內孕育紅炎蠱看著瘦弱的男子強勢無比,火光烈焰將穆婉穎逼迫得有力無處使,點朱砂甚至連像樣的一槍都未能刺出。
穆婉穎眼神冷峻,小臉被火焰熏得通紅,卻是異常美麗動人。
站在穆婉穎身後的鬱冠幽看著火光之中飛舞不止的少女長發,眼神冷淡,一言不發,也一招未出,便是這麼看著她陷入苦戰。
場間的戰局變得有些混亂不堪,失去主心骨領導的西涼穀苗死士們變得變得戰力薄弱,加之虛道庭和高長離的勢不可擋,局勢開始逐漸明朗,但也終歸不能確保萬無一失,畢竟敵方的戰力要多出好幾十倍。
彩牢之內,總算從震驚之中冷靜下來的唐稀來和皇甫誠彼此看了一眼。
“咋辦,真的要這麼做嗎?”唐稀來低聲問了一句。
皇甫誠倒是顯得平靜一些,說道:“眼下無其他方法,不如放手一搏,我比較相信寒青兄說的話。”
唐稀來拍了拍額頭,帶著些怨氣說道:“那家夥什麼話都不說清楚,就想著讓咱倆當這出頭鳥,要是錯了,咱倆不得被人揍得屁股開花啊。”
皇甫誠灑然一笑。
唐稀來眼珠子一瞪:“都啥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皇甫誠回頭看了一眼月台,說道:“可惜你是個和尚,要不這一次成功出去了,我就請你喝酒。”
唐稀來瞪大的眼珠子一陣發光,急道:“別說可惜啥的啊,你皇甫家的大公子說話可得算話,咱倆好歹相識一場,你可不能欺騙我這個純潔善良小和尚。”
皇甫誠給了他一個白眼。
唐稀來挑了挑眉毛。
兩人幾乎同時翻身一躍,撲向了月台。
皇甫誠從袖口露出了那把銀色泛著寒光,位列星器榜第十二位的扇子銀素,開扇刹那,冰雪順勢飄灑而出。
唐稀來一把扯下身上的雲摩禪裟,右手食指中指一並,口念佛語,手中袈裟立刻化作一條綿長柔韌的錦緞以極快的速度飛旋入月台。
兩人的目標是同一人。
低頭垂目站在蕭若心身後的穆家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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