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辰真的任由端木一昕殺了我,我此行也算達到了目的,至少得知了辰的心意為何,日後不再癡纏便是。
所以,不管我是否會被殺,我隻要能去闖一闖,隻要辰知道了我去了,我便能看到辰對我的態度了,不是嗎。
對我所說的我懂得那麼多,無影顯然是不信的,他湊近了看我,對我的嘲諷毫不掩飾:“你是說,你在模仿端木大人之餘,順便修習了陣法與武藝?你是否還要告訴我說,棋琴書畫你也全都精通?”
“自然。”我如實道。
無影卻不以為然:“我勸你放棄,不要白白送死。你不要以為你到了刀劍局他便會知曉,他即使是知曉了,在不可能在端木大人眼皮子底下維護你,況且,他未必把你當一回事。”
說中了我的心思,卻是在否定我的心思,我這不能忍啊,滿腔的怒火重燃:“現在就去,你知道刀劍局在哪兒。”
“我說他近幾日會在密情局!”無影急忙道。
“嗬,無影大人莫要騙我了,你將那考核描述得十分困難,我不是一時半刻能夠闖過的。待我闖過了,他們早就在刀劍局了不是嗎?”
我這話問的有理有據,無影無言以對。但對於我立刻就要出發,無影還是攔著:“你且等等,好歹讓我與你講一講如何闖關吧?”
“我不需要。”我懂得,定然比無影多許多。潛意識我是這麼認為的,於是口氣頗大,無影定是以為我狂妄至極了。
不過我能忍得到此時已然是極限了,我不會再坐以待斃。
無影拿我沒辦法,想要打昏我卻發現我那步法精奇,屢屢都能躲得開頭的襲擊,於是他也些許信了我真的是有些武藝。而我這脾氣上來了,可不是一般人能攔得住,大概與我之前的身份有些關係……雖然我並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何身份。
無影一路上仍舊不停地勸我放棄,此時天還未明,路旁的守衛有些倦怠了,無影與我的身影來回穿梭也未被發現。
等到終於到了刀劍局的入口處,已然是天大亮了,我見著此處竟無一人守護,就知這陣法不是好闖的。
無影又勸我放棄,我卻一個身形移動已然進去了陣法,隻聽得無影“不要”的呼聲仍在耳邊。
我進入了陣法,無影的聲音也平息了,我等著陣法的變化,我一動不動。或說,我等著刀劍局對我的處置,因為我知道我闖入刀劍局的陣法之中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刀劍局的人都會知道有人闖入了。
我期待,辰能知道是我來了。但,這會兒的辰仍在密情局,與端木一昕共度良宵,哼。
想著就覺得生氣,我往前走去,周邊便傳來刺耳的聲響,那是暗箭齊齊飛動的聲音。虧得我耳聰目明,一個翻身堪堪躲過了那一波暗箭,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凶猛的襲擊。
幾乎是本能的,我心念一動,也不知自己是念了什麼,身側便有了一個流光溢彩的寶劍。它通身泛著白光,在我身邊繞來繞去,似是……歡呼雀躍。
我的腦子有那麼一刻是疼痛不堪的,卻在那寶劍的歡欣之下漸漸平複。我伸手,那劍便觸及我的指尖,那一刻我神奇地知道,這劍是我的,它叫做流光劍。
“流光,玄凝。”我喃喃出聲,潛意識裏將這兩把劍組合在了一起,因為它們都是我的。
是的,它們都是我的劍,我自然能夠操控,不管辰是如何認為我借助了紫宸劍才操控了它們,我不是。不然,在我已經不能與紫宸劍取得任何聯係但現在,我怎的還能運我的流光劍?
流光劍,是陣法的克星。我見著周圍的暗箭在流光的盛芒下竟然消失無蹤,而流光也有意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
這第一關算是過了。我放心地跟著流光往前走,絲毫不擔心流光的判斷,且我幾乎可以與流光同時甚至更早地走正確的道路,就像是流光與我融為一體,我們彼此知曉。
這份默契,今日才有的嗎?我猜不是。
若流光能帶著我一直往前走,走出這陣法,那麼我真是太高興了,因為我還可以趁著辰與端木一昕不在的時候探一探刀劍局。雖然我不知自己為何要探一探刀劍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