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強?”葉氏像是打心裏麵做好了決策,一口咬定了下來,直接否定了柳閑雪說的話,道:“郡主殿下,民婦自然是沒有一分一毫的假話的,這裏頭躺的自然就是曦夕啊!玉祁……”

“玉祁他……”也是抹了抹不斷溢出來的淚水,滿臉的哀容,道:“玉祁他一定是悲傷過度,是以此番才會傷了神智,不然的話,不然的話,這一會一定是不會這樣胡言亂語的!”

“郡主殿下……”不等柳閑雪說些什麼,葉氏就已經是先一步的搶先說了出聲,道:“民婦此番說的話實在是句句屬實的啊。”

“嗯。”柳閑雪聞言,先是不可置否的應了一聲,而後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聲音十分的輕柔,像是帶著某種安撫的味道在裏頭,一字一頓的說:“大舅母還是暫且莫要著急的,我從最開始到方才,不是一直都沒質疑一些什麼的麼,而且浸陽剛剛的那些話也不是有心的,你大可不必惶恐一些什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古話不是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的麼,既然心中沒鬼,自然是有恃無恐的對不對?”

“是……”葉氏聞言,眉宇間也是多了一絲極不正常的不自然,不過也隻是轉瞬即逝,她像是以為柳閑雪的話就到這裏了,是以這一顆心也是漸漸的收了回去,然而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就有聽見柳閑雪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邊又補了一句: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一碼歸一碼,我們最先來的目的還是為了曦夕姐姐,我還是那句話,雖然是有些忌諱,但是不管怎麼說曦夕姐姐也是我們林府的千金,總是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就出事了是不是?”

葉氏聞言,心中自然又是一震,她有些茫然的看了柳閑雪一眼,沉默了一會,故作鎮定的說道:“那……那不曉得郡主殿下此番,是何用意?”

“開棺驗屍。”柳閑雪麵色淡淡的,不緩不急的接著說道:“大舅母您應該也是明白人,我們家到底也不是旁人家,林府的背後跟著一個大理寺,若是傳出去外祖父連自己親孫女是為何而死都不曉得,您叫外祖父的麵子往哪擱?”

“其實吧,我倒是以為麵子不麵子也隻是一個次要。”說到這裏,柳閑雪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像是真的在顧慮一些什麼一樣,輕聲說道:“重點是曦夕姐姐也是不容易,我也是不想看著她死的不明不白,她生前的時候我也是沒能為她做點什麼,這身後事,還是盡可能幫她做好,絕計是不能叫凶手逍遙法外的。”

“可不是。”蘇木梨知道柳閑雪的意思,是以不等葉氏回話,她就跟在後邊應了一聲,也是擺出了一副很不容易的樣子,歎氣道:“雖然先前本公主和林曦夕直接也是頗有齟齬,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無關仇怨的,到底是認識一場,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而又死的不明不白呢?”

“不……”葉氏連連出口否認這些,她搖了搖頭,發髻上的小白花簪子也是有些歪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狼狽,卻還是不認:“郡主殿下,您一定是誤會了,曦夕……曦夕她真的是昨夜自縊了,之後……之後恐怕是身上餘毒未清,是以才會出來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