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你這番話是個什麼意思?”柳閑雪故作驚詫的覷了林玉祁一眼,微微的蹙起了眉梢,頓了頓之後,方才又不徐不疾的又在後邊補了一句,輕聲道:“先前咱們不都是已經說好了的麼,這開棺驗屍也是為了曦夕姐姐好,此番何故又說出這樣的話來攻擊人?”
說到這裏的時候,柳閑雪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不知是在心中想起了什麼,她靜默了一小會兒,又有些突兀的歎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大舅舅,我曉得你此番承受著喪女之痛,心中必然是十分不爽快的,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澤柔這也是為了曦夕姐姐著想是也不是?”
“……你。”林玉祁被柳閑雪堵得一時語塞,這一時半會的還真的就不怕能說的上話來,隻得愣愣的站在遠處,大感頭痛。
到了這一會兒,其實林天平也是不好再什麼都不說了,他到底是林府的主子,怎麼能真的就見這些小輩們鬧翻了個天,也是情勢所逼,他隻得回頭瞪了跟在後邊的兩個小廝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沒眼見的東西,都沒聽見郡主說的話麼?還不趕緊去開館!”
“是。”
兩個小廝莫名的糟了無名火,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憋屈的,奈何憋屈歸憋屈,該忍還是要忍的,眼下這一屋子的人,實在都是大爺,誰也不能夠輕易的得意,於心中掂量掂量了一番之後,隻得硬著頭皮往前走,到了林玉祁的跟前又停了下來,畢恭畢敬的道了一聲:“爺,還請你讓讓,我等……”
“滾!”
林玉祁想都沒想,直接一腳踹翻了上前來說話的小廝,目眥欲裂,語氣中滿是怒火:“果然是個沒眼見的東西,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奴才罷了,平時給你幾分麵子那是看得起你,怎麼?現在還想直接爬到我的頭上去麼?!”
小廝的臉色倏地就變了,他們本來就不是簽了死契的奴才,不過隻是在林府做長工的罷了,此番被林玉祁又打又罵的,臉色當然是好看不到哪裏去,但是奈何此番的情況實在是又有一些複雜的,且誰也不曉得這在座的其他幾人心中都是在想著一些什麼,不得不忍氣吞聲,隻是於一邊默默的什麼話都不說了。
“玉祁!”
林天平的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林玉祁此番的表現無疑是心虛的,事已至此,他心中不好的預感也是愈發的強烈起來。
林天平怒視林玉祁,眼角的神經末梢都微微的有些抽搐,隻覺得他一生在大理寺勞苦奔波,轉眼就全部要葬送在自己的這些孩子們身上了,一時之間莫名的有些心力交瘁起來,“你……你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眼下幾位殿下都在這兒,你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是什麼意思?!”林天平氣息有些紊亂,不等林玉祁開口說些什麼,他就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在此時安靜的環境下來顯得格外的刺耳,一字一頓的說道:“別以為我真的不曉得你心中想的都是一些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趕緊一五一十的都給我說出來,別再給我們林家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