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成聽得聳然動容,正魔大戰之時,他正在十萬大山白彝族的領地那裏,他雖也猜想到會死很多人,卻沒想到戰況如此慘烈。至於那個大護法張合,馬天成沒聽說過,估計是他離開鬥天劍派之後,此人才被蒼鬆子他們提拔上來的。
見馬天成閉目思量,範疆也不敢打擾,束手站在一旁。少頃,馬天成睜開眼:“你接著講。”範疆點頭哈腰道:“是。”對於馬天成,範疆越和他接觸,越覺得他深不可測,敬畏之心俱增,暗自猜測馬天成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吞了一口唾沫,繼續道:“那場大戰以後,雖然正道聯盟死的人比我們修魔聯盟多,但是他們的人比我們多,最終,修魔聯盟還是敗退了。神火國腹地就暴露在正道聯盟的屠刀之下了。那些自許正道的家夥,長驅直入。分三路殺入神火國。凡人暫且留得一命,隻是強迫他們背井離鄉。至於我們這些修魔者,他們自然是屠戳個幹淨。不過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他們的死傷也不計其數,不比我們少。”
“神皇頂也失守了嗎?”馬天成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妙了。範疆喝了一口茶水。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正道入侵。魔道各大勢力暫時放下了陳見。然半月前一戰,雙方可謂兩敗俱傷,損失極為慘重。聽說光是各自的道種層高手,就隕落了百位之多。甚至幾位避劫層的前輩,也負傷了。”
“魔道實力大損,一時之間,也難以抵擋正道聯盟的鋒芒,何況魔道各個宗門派係,雖然暫時握手言和,可相互間的陳見卻也並非短短時日,就可以化解的。修魔聯盟的形勢不容樂觀,如今神火國的三分之二,都落入了正道聯盟的手裏。”
聽到這裏,馬天成鬆了口氣,局勢確實糟糕,不過神皇頂沒有陷落,已經是老天爺保佑,讓他還可以去吸收火靈神脈的真火靈氣。馬天成想了一想,有些好奇的道:“那麼這裏一定是淪陷的地域,你們為何不搬遷出去,反而留戀這裏,莫非是故土難離?”
“前輩說笑了,沒有人舍得離開故土,但與性命相比,卻又不算什麼,我們之所以留下來,完全是迫不得已。”說到這裏,範疆的臉色陰沉下來,馬天成都能感覺到那驚天的怨念。“迫不得已?這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修煉之人,修為想要不斷的精進,不僅需要在靈脈之地建立宗門,還需要耗費數量不菲的靈石草藥,而神火國修魔界的資源,本是一定的,神火國雖然廣闊,可各種靈脈礦山,早已被瓜分殆盡,以前魔道各宗門家族,各有各的勢力範圍,處於一微妙的平衡,倒也相安無事。可現如今,三分之二的地域被正道聯盟所占,淪陷區數百個宗門湧入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域,這人一多,自然帶來了無盡的江湖恩怨,正道聯盟的威脅尚未消除,而修魔聯盟為了爭奪修煉資源,補充哥們各派的損失,卻已經有了分崩離析的跡象。”
聽到這裏,馬天成的嘴角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嘲諷,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過大難臨頭還窩裏鬥,如此短視的行為,無異於自掘墳墓。“難道修魔聯盟的盟主通天神君也不管嗎?”
“怎麼不管,通天神君以修魔聯盟的盟主自居,在這種情況下,出麵幹預,製止修魔者們自相殘殺,是他的權責範圍。”範疆道。“我就說嘛,盟主應該會主持公道的。”馬天成笑道。
“主持公道個屁!”激憤之下,範疆罵了一句粗口,隨即反應過來,滿臉大汗,偷看了一眼馬天成,見他神色如常,絲毫也沒有責怪之意,這才放下了心來:”對不起前輩,晚輩失禮了。”馬天成擺擺手,“沒關係,我不介意,你繼續說下去。我聽著呢。”
“是。”範疆吐了一口濁氣,將激動的心情平複下去,這才重新開口道:“盟主貌似公允,出來主持大局,然而他的根基也在神火國,與當地的門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少魔門同道在大戰之前,就選擇依附於他,如此一來,就有個先來後到,盟主處理問題糾紛,豈能不偏不倚,對我們這些後來依附的門派,大加薄待。三日後的火神祭典,他就要吞並我們這些小門派,實現什麼資源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