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值嗎?”他沒有反抗,任那雙溫軟的手貼著自己的麵頰,有些迷茫,有些淒涼。
“值。我愛你,就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折磨她更是折磨你自己,我並不奢求你能接受我,我隻希望能天
天看到那個瀟灑自如的你。”程喬看著他,眼裏閃動著淚花,無限深情。
“哈哈……”辛聞慶突然笑了起來,好像是聽到一件很好笑的事一般,前俯後仰地肆意大笑。
笑罷,他長歎了一口氣,神情恢複漠然,甩開她的手,冷淡地開口,“可惜,我不是你。”說完,起
身離去。
楊樹聽到門把的響動,閃身已經來不及,隻好做出剛到的模樣,睡眼朦朧地看著走出來的他,卻一時
找不到話語。
辛聞慶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輕笑著環住她的雙肩,“吵醒你了?你怎麼讓別人鳩占鵲巢呢?”
“呃,嗬嗬,你回來了啊,那個,我去給誠誠講故事了,就直接在那邊睡下了,有點渴,起來找水喝
的。”楊樹舉了舉手裏的水杯,證明自己真的是出來找水喝的。
“嗯,不錯,解釋得真詳細,不早了,我去把誠誠換回來吧。”辛聞慶似笑非笑地點點她的額頭,又
帶著她往另一邊的臥房走。
“等一下!”楊樹脫口而出,話音一落,就知道自己又犯急了,忙吱吱嗚嗚地補救,“那個,你今天
不是去看我媽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辛聞慶被她喊得腳步一僵,轉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臉上眼裏都不含一絲情緒,良久,才靠近她,將
唇輕輕地貼上她,卻失了往常的溫熱,冰涼得令她渾身一顫,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就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
“我去聞樂那兒了,沒去看你媽,有些人恐怕是跟著我後麵撲了空了吧!嗯?你說是不是?”
貼在唇上的唇蠕動之間帶著絲絲的癢,楊樹卻無空理會,心裏一沉,喉頭輕動,偷偷地將慌亂咽下,
不著痕跡地將臉向後輕仰,淡淡地一笑,“聞樂她還好嗎?”
“嗬嗬,好,好得很呢!一雙兒女乖巧可愛,嫉妒死我了,不過也不急,我們的孩子肯定更可愛,對
不對?”辛聞慶隨著她的後仰,又更加地前傾,依舊將唇貼上她的,卻又不做出進一步的舉動,隻是用
目光緊緊地鎖住她的眼睛。
楊樹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僵著身子,一絲不動,深怕驚惱了他。從他剛才的話
語,她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偏還要陪著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心裏除了無奈就是無盡的愧疚。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脖頸處的酸疼不斷地叫囂著,她卻依舊艱難地維持著現狀。一直到樓下門鈴急促
地響起,辛聞慶才放開她,眼裏分明地閃過一絲強烈的失望。
楊樹眼神閃爍地掃了一眼他,故作不耐地抱怨道:“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誰來了,保安也不攔一攔。”
話雖是這麼說,腳下還是有些急促地跑了下去,似乎要將這一室的尷尬全都遠遠地拋到身後。
透過貓眼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忙打開門,還未等她發問,珠珠就一臉焦急地抓住她的胳膊,“王曉
呢?他在不在這兒?”
楊樹被她快要崩潰了的臉色嚇得心也跟著慌亂起來,在珠珠一連問了好幾遍後,才訥訥地開口,“他
昨天就走了啊,說是繼續度假去。”
“什麼?!”珠珠急得眼淚都掉了出來,責備道,“你怎麼不攔著他?”
“我攔著他幹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別哭啊,珠珠,王曉他怎麼了?”楊樹被她的眼淚弄得既
是心慌又是莫名其妙。
珠珠卻突然如觸電一般地鬆開她,不住地搖頭,身子卻明顯地顫動著,“沒事,我就是找他有點事。
”說完,說完又轉身欲走。
楊樹看她這副模樣,越加的不安,拉住她的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起。一旁跟著下來的辛聞慶想了
想問道:“你和文欣聯係過嗎?他會不會在文欣那兒?”
珠珠一個勁兒地搖頭,像是忍耐著極大地痛苦一般,“你們不知道嗎?他和文欣早就分手了。”
“分手,你是說王曉他失戀了?那應該沒什麼大事吧,他大概是像一個人出去靜靜而已,你有什麼事
……”
“不,楊樹,我必須找到他!很急!”珠珠不等她說完,又重新抓住她的手,如救命的稻草一般,緊
緊地拽住,眼裏盡是哀求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