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物都已沉眠,仔細側耳傾聽,才能聽到一些為不可聞的淺淺鼾呼聲。突然,樓梯裏傳來一陣
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隱約中,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如鬼魅般地悄然轉動著臥室的房門,卻沒有發出一
絲響動。
黑影移動到床前,床上隻有一個人形,黑影激動了,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床上的人,不待床上的人有
反應,立馬爬到床上摟過那個溫軟的軀體,在黑暗中偷了個香吻。
還沒等他的唇離開那張臉,床前的燈亮了!四目相對,一個飽含嬌笑,一個驚愕惱怒。
“你怎麼在這兒?!楊樹呢?”辛聞慶立馬丟開懷裏的女人,伸手使勁地擦了擦唇。
程喬毫不在意他的舉動,單手撐起頭笑道:“我當是哪個偷香賊呢,原來是辛總啊,您不是去看望嶽
母大人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嘖嘖,原來法國也不遠嘛,當天去當天就回來了?”
辛聞慶不答她的怪腔,起身欲去找楊樹,卻被程喬拉住。
“喲,急什麼呀,占了便宜就想走了?”程喬不理會他的黑臉,笑嘻嘻地將他重新拉坐到床上,“辛
總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我們以前可是很熟的。”
辛聞慶轉過身來,眯起眼,諷刺道:“程喬,好馬不吃回頭草,我辛聞慶也浪子回頭了,你這樣有意
思麼?別仗著孩子說事,你以為一個小孩就能破壞掉我和楊樹的婚姻?識相的話,早點拿著錢滾蛋!”
“那是你兒子!我不能剝奪他有父親的權利。再說了,既然你們夫妻伉儷情深,你為什麼還要那麼緊
張……”
“住嘴!我現在才發覺,自己就是心太軟了,才讓你帶著個野種住到家裏來!”辛聞慶被踩到痛處,
語氣不善起來。
“是不是野種,你看了就知道了。”程喬不急不緩地從床頭的文件包裏取出一份資料,遞到他麵前,
眼裏盡是有恃無恐。
“親子鑒定!”辛聞慶接過資料一看,心裏又驚又怒,沒想到程喬居然瞞著他做了親子鑒定!如今看
她的樣子,結果恐怕是……手指突然微顫起來,連揭開結果的勇氣都沒了。
“不敢看了嗎?嗬嗬,沒關係,,你太太已經看過了,她會告訴你結果的。”程喬語不驚人死不休。
辛聞慶壓下心裏的驚慌,眼神犀利地逼向她,“你是不是把楊樹給氣走了?”
程喬挑眉一笑,“哈哈,你覺得可能嗎?她連你的氣都不生,還能被我氣到?你兒子粘她粘得緊,她
去陪你兒子睡了。”
說不出是欣慰還是失望,但更多的是無奈,他有些頹廢地靠在床頭,撫額長歎不語。
程喬苦澀地一笑,“沒想到你會這麼愛一個女人,嗬嗬,不過,有這樣大方的太太,是可幸還是可悲
呢?聞慶……”
“別這麼叫我!你去客房睡吧,這裏是我的房間。”盡管她說的都是事實,聽到他耳裏卻是更加的疼
痛與不甘。
程喬卻不起身,拉過他覆在額頭上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語氣殘忍又中肯,“聞慶,她根本就不愛你
,就算你們有了孩子,她還是不愛你,你這樣做又是何苦呢?”
辛聞慶腦裏靈光一現,眼神越發地犀利,直逼得程喬心虛地鬆開了手。
“嗬嗬,我早該察覺,什麼兒子情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了,還使勁一切手段
地生生插在我和楊樹之間,嗬嗬,程喬,難怪你看不上我的錢,你早說啊,他給了你多少錢?我辛聞慶
是沒有他有錢有勢,但滿足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不是你想的這樣!”程喬憤怒又傷心,原來她在他眼裏就是這麼一個貪圖勢力的女人。
“不是這樣?哈哈,你當我是傻子呢?什麼親子鑒定,也不過是你們杜撰出來的吧?”辛聞慶一邊說
,一邊眼神冰冷地逼近她。
“啪”!一個響亮的聲音爆發在兩人之間。
程喬忍無可忍,一掌甩了出去,眼裏竟是不屈和痛苦,“你怎麼能這麼侮辱我!我是答應了他做一些
事情,可是我這麼做絕對不是因為錢!我做的這一切從來都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愛你!我愛你,所
以才生下我們的孩子,才一直呆在公司裏,就為能天天見到你!”
辛聞慶順著她掌力的方向歪著頭,低低地笑了,“原來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程喬被他語氣裏的蒼涼給觸動了,心裏一陣心疼,伸手捧住他的臉,哀求道,“聞慶,放手吧,你鬥
不過他的,你這樣隻會逼得他毀了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