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說著,把匕首咬在嘴裏,雙手捋了捋雷熊的家夥,找好下刀的地方。雷熊眼見得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個死太監了,再也裝不起好漢了,精神一下子崩潰了,老牛似的哞哞的大哭起來。說:“高總,姑奶奶,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嗚……”
高曉秋忍住笑,對保鏢說:“放了他。”
雷熊褲子也顧不上提,跪在高曉秋麵前,磕頭如搗蒜,說:“我該死,該死!又用手啪啪地打自己的臉。”
雷熊也不敢抬頭看高曉秋,閉著眼睛自己打了自己一陣,一睜眼,發現高曉秋和她的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走了,隻有自己的一幫倒黴蛋在看他的笑話。看他這屁滾尿流的熊樣,一個個想笑又不敢笑,忍俊不禁。雷熊可不願意在他們麵前丟臉,霍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吆喝已經站起身的手下說:“你們這幫酒囊飯袋,都給我跪好!”
雷熊背著手,來回走了幾步,咬牙切齒地說:“弟兄們,我們這次行動之所以失敗,之所以受此奇恥大辱,是因為我們內部出了叛徒,出了漢奸,出了騙子。你們跟著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我雷熊做人做事的原則,那就是絕不容許有人背叛!我對待這些敗類的手段隻有一個,那就是,殺!”
跪著的白皮和一撮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特別是一撮毛,大熱的天,牙齒竟然對不住,咯咯嗒嗒地響。雷熊一聲令下:“把白皮和一撮毛這兩個混蛋給我綁起來!”他那些殘忍的手下剛才挨了痛揍,這會都把怨氣撒到了白皮和一撮毛頭上,大家一擁而上,把他倆結結實實地按在了地上,捆了雙手。
白皮抬起頭可憐巴巴地說:“表哥,看在我媽是你姑姑的份上,你饒了我吧。”
雷熊哈哈一笑,說:“我當然會看在你媽的份上的,肯定會給你留個全屍。”白皮還想說什麼,一根繩子已經套在了他脖子上。兩個家夥各執繩子的一頭,嗨地一用勁,白皮的舌頭被勒出來了。他的身子在幾雙緊緊按住他的大手下劇烈地蠕著,漸漸沒了聲息。就這樣,一個誤入歧途的讀書人,慘死在了夜幕裏的沙灘上,死不瞑目。
一撮毛眼見得雷熊殺了自己的表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發瘋般地大叫一聲,掙脫了抓住自己的手,起身就跑。沒跑出兩步,就被抓了回來。雷熊親自搬起一塊大石頭,把他的雙腿殘忍地砸斷了,用腳踩著他的斷腿,說:“一撮毛!你說,我雷熊對你咋樣?”
一撮毛疼得臉上的汗水下雨似的,喘息著說:“二哥,我知道你對我好。”雷熊哼了一聲,說:“知道,你還打電話把我騙到這裏?”
一撮毛辯解道:“是他們逼我的,二哥,我也不想騙你啊。”一撮毛說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雷熊站起身來,拍拍手,說:“我也知道你很為難。那就讓你徹底解脫吧。”說著,朝抓住一撮毛的幾個人揚了揚下巴。於是又有一根繩子套在了一撮毛滿是汗水的脖子裏。他嗓子眼裏呼嚕了幾聲,雙腿蹬了幾蹬,一會舌頭就伸了出來,再也縮不回去了。
雷熊指揮著手下在河道裏挖了個大坑,把白皮和一撮毛拖進去埋了,連夜開車趕回了礦山。
第二天,雷氏兄弟乖乖地從礦山撤了出來。一個月後的一個晚上,雷熊從一家飯店出來,發生了車禍,乘坐的奔馳被一輛逆行的泥頭車壓成了鐵餅,雷熊也變成了照片。兩個月後,江州刮起了聲勢浩大的打黑除惡風暴。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局長趙誌遠親自掛帥指揮,矛頭對準了盤踞江州多年的雷氏家族黑惡勢力。
雷虎、雷豹聞風潛逃,結果一個在新疆,一個在海南被抓獲。雷氏家族徹底覆滅了。市民拍手稱快,敲鑼打鼓放鞭炮,感謝政府為民除害。江州的打黑除惡活動受到了省公安廳的嘉獎,趙誌遠被省公安廳授予“打黑英雄”稱號,其不畏強勢,敢於向黑惡勢力挑戰的光榮事跡在電台上做了好幾期專題。
國慶前夕,江州市隆重召開了打黑除惡表彰大會。省委副書記戴從輝,省公安廳副廳長賀劍剛親臨江州,出席會議並做了重要講話。會上,戴書記親手把“打黑英雄”的獎牌交到了趙誌遠手上,握著他的手說了很多勉勵的話。趙誌遠在大會上表態發言時說了八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掃黃打黑,除惡務盡!
晚上,高曉秋在和平國際大酒店為趙誌遠設了慶功宴。江州市的“打黑英雄”和江州市最大的黑社會頭子坐到了一起,觥籌交錯,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