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找不到任何缺口,他一臉黯然。他又傻了,她的鐲子怎麼會流落到市麵上呢?
眼前這姑娘眼睛好亮,很溫暖,像,他心目中的女神的樣子。
“你叫什麼?”他脫口而出。
她抿唇微笑,“我姓春,叫春嬌。”春天,那個美麗的季節,終究不屬於我。
他點頭,也笑,伸出手來,“我叫蘭生。”
她驚訝地問,“藍色的藍?”
他搖搖頭,“嗯,蘭色的蘭。”
慢慢的兩人熟稔起來,原來春嬌所在的紡織廠就在蘭生所在的鋼鐵廠的旁邊,兩個人工作俱是勞累不已,有聊不完的話題,竟一拍而合,成了好朋友。
“你是寧縣人嗎?口音不太像啊。”分別時蘭生這樣問。
“嗬嗬,因我自小不是寧縣長大的緣故。”春嬌仍是笑,笑容裏卻有了一絲勉強。那段灰暗的過去,是她不願提及的痛。
蘭生察言觀色,便不再問,從那以後更是小心繞道,免得提到了春嬌的痛處。
又某日,春嬌拉了蘭生去聽巡演的戲班子。
“其實,你的聲音挺美的。”蘭生突然說。“你若是去唱,肯定比台上那個唱的好!”
“你淨知道誇我!”春嬌笑的開心,心裏也開始盤算著有多大的把握。“要不我們倆一起加入他們戲班子吧?四處跟著戲班子遊走,可以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你倒是誌向遠大。”蘭生拂拂她的鬢腮,“我可唱不來那個,你聽我的嗓音,高音細細的呢,像女聲。”
“那你可以唱反串啊!”春嬌抿抿嘴,“至少比你在鋼鐵廠裏每天做的大汗淋漓還上頓吃了不管下頓的好!還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她捅捅他的手臂,她隱約知道他對鐲子有一種獨特的感情,他心裏還有另外一個人。但誰不是呢?她心裏,照樣有一個小猴兒。但人生還是要走下去,能找到一個人陪伴,已是大幸。
“那,我們試試?”蘭生語氣不確定地說。這些日子下來他是真的被春嬌憨厚善良的性子吸引,如果沒有他的女神在先,他一定會全心全意地愛上她的。可是現在,他對她懷有一份愧疚。
於是兩個人就親親密密地加入了戲班子,一唱就是十年。七年前他離心,她忍受不了。她偷偷拿他的信去找識字的人看了,更是心如刀絞。背著他南下,看到那個女人手上的鐲子的那一刻,她的心碎了。
原來,她就是他心裏的那個她!她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啊!她哭得稀裏嘩啦,不知如何是好。她把身心都給了他,到頭來,他卻還她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你貪了我的青春年華,對不起,我誤了你的良辰美景。是誰耽誤了誰?又是誰賠上了誰的幸福?
藤蔓蜿蜒,她心滴如血。直到她找上門來,他竟想要帶她雙宿雙飛!她慌了。沒有他的日子,她會怎麼樣?她不敢想象!鐲子,鐲子!都是那個該死的鐲子!她好恨!她聽說了白芍的委托條件,找人把那個鐲子拿走,卻被他警惕地發現了。
蕭紅不知道為什麼消失了。她莫名其妙,她隻是讓白芍把鐲子偷走,為什麼蕭紅人也不見了?便衣警察找上門來,她偷偷跟出去,卻聽到讓她大吃一驚的消息,是他殺了蕭紅?就是為了那鐲子?他是在貪錢?
她的心裏不知道是喜還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