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王無奈的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然滿目冷情。他看著還在杖打屍體的蝶衣郡主,隱忍的對著站在一旁的侍衛揮了揮手。侍衛先是一愣,緊接著就趕緊上去,把蝶衣郡主拿下了。
襄陽王抬著頭、閉著眼,感受著陽光直剌剌的照在他的臉上,他卻覺得異常寒冷。耳邊聽著蝶衣郡主被帶著走遠的聲音…在睜開眼,就對著自己心腹的管家說道“讓她…走的體麵些…別受什麼苦!”說完,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最後大聲說道“讓我的女兒蝶衣郡主,風光大葬!”
眾侍從一聽,趕緊應和。
襄陽王幾步走出了這間蝶舞閣。在走出去幾步之後,襄陽王再次回首,看了看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的蝶舞閣,對著跟在身邊的侍衛說道“郡主一向嬌生慣養,也喜歡熱鬧…讓這蝶舞閣…還有灶間伺候郡主的奴才,也跟著郡主一起吧!讓她在那一邊,也熱熱鬧鬧的!”
襄陽王身邊的管家聽到襄陽王的話,冷汗都下來了。但是他絲毫不敢擦拭,就隻敢躬著身,陪在襄陽王的身後,仔細著王爺還想著給郡主配幾個侍衛的事情…
葛英本是想勸一勸的,可是想到之前襄陽王那樣疼愛蝶衣郡主,這一次卻是親自送了她一程,怕是這心裏也不舒服,讓他發泄吧,死些下人,總比在大事上出現什麼偏差要好。
當天晚上,襄陽王坐在自己富麗堂皇的寢殿,隻等這外麵的管家,輕輕敲了敲房門,小聲的對著裏麵說道“王爺,郡主已經送走了,隨侍的人員和物品也都備好了!”
襄陽王聽到管家的話,直接熄了一直燃著的油燈,翻過身把被子蓋在自己的頭上,睡了。
而另一邊,鬆山伯爺本來已經入睡,可是突然間,早已陷入深度睡眠的鬆山伯爺,立刻就像是被什麼咬了一口一樣的從臥榻上彈了起來,現在的鬆山伯爺再也找不到一絲的淡然,他滿頭的大汗,想著剛才做的那個荒誕的夢。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擦了擦額際的汗水,鬆山伯爺直接推開了被子,站起身來。就著皎潔的月光,他在房間裏走了幾步,就又坐在了自己冥想的蒲團上。
閉上眼睛,鬆山伯爺準備把剛才自己腦中的影像驅除出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不想去想,越是記得牢。深深的歎了口氣,鬆山伯爺睜開了眼,他就著窗子,眺望著遠方,喃喃的說道“這難道就是我的魔障嗎?”
第二天早上,紫蘇跟著眾位師兄坐在講授堂等著鬆山伯爺指導功課的時候,卻得到了伯爺已經閉關的消息。
得到這個消息,大家是麵麵相覷的,因為這數十年,很少聽到伯爺閉關的事情,對於伯爺來說,他是忠實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的擁護者,他覺得那些關著門傻讀書的人,都是閉門造車,都是不切實際呀!怎麼現在,伯爺居然也閉關?
講習的老師在平鋪直敘了鬆山伯爺在閉關之前囑咐的話之後,就離開了,這一節言辯課,就變成了自習。
紫蘇穿著學生服,托著腦袋,百無聊賴的研著墨。
在她一旁的秋雨師兄看著她無趣的樣子,湊了過來,對著她小聲的說道“紫蘇師弟,明日就是休沐了,你有什麼打算?”
聽到秋雨的問話,紫蘇抬起了頭,看著秋雨說道“出去轉轉,順便去看看嬤嬤她們,師兄你呢?”
秋雨是個機靈的,也是現在這些師兄弟裏唯一知道紫蘇身份的人,他想了想,還是賴皮的笑道“要是師弟明天有空,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吧,我帶你去瞧瞧熱鬧!”
紫蘇看著秋雨問道“是什麼熱鬧?有人成親?”
聽到紫蘇的問題,秋雨笑了,特別無邪的那種,然後說道“倒不是成親,是有人下葬!”
“下葬?”紫蘇沒有收住聲音,她這一聲,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燁霖也聽到了,直接坐了過來,對著秋雨說道“秋雨說的可是蝶衣郡主的葬禮?”
聽到燁霖的話,紫蘇睜大了眼睛,滿是難以置信的問道“蝶衣郡主死了?”
燁霖看著紫蘇瞠目結舌的樣子,溫和的點著頭,笑著說道“是呀,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紫蘇環顧了一圈的師兄,看著他們都是一副老懷欣慰的樣子,滿頭黑線,媽的,這個世界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