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蝶舞閣外,就聽到裏麵“啪啪”的打板子的聲音,襄陽王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就看到平日裏女兒的貼身侍女金盞幾個早就沒了生氣、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而現在,正在被執行杖刑的,是女兒的貼身嬤嬤。
蝶舞郡主就坐在不遠處看著杖刑的施行,這些見血肉的刑罰讓她覺得格外的快意。
就在她品著香茗的時候,就看到她的父王走到了園子的大門口。作為襄陽王做寵愛的女兒,蝶衣郡主自是最會討襄陽王的歡心,她直接放下手中的茶盞,幾步就跑道了襄陽王的身邊,就像往常一樣的扯著襄陽王的衣袖撒著嬌,期盼能得到襄陽王寵溺的一笑。
誰知,當她抬起頭看著襄陽王的時候,見到的居然是一張灰敗的臉,這讓她的心立馬“咯噔”了一下。她能從襄陽王眾多的子女中脫穎而出,獨得襄陽王寵愛,可不是僅僅隻因為她的美貌。
雖然有著不好的預感,但是她也不願意往哪裏去想。而是繼續嬌俏的對著襄陽王說著她今天吃了什麼,做了什麼,身邊的人是怎麼服侍的,而她之所以這麼幸福,全賴自己英明神武的父王了。
襄陽王看著正值豆蔻的女兒,無限美好的樣子,終於頹然的往主位上一坐,閉上眼睛,流下了眼淚。
蝶衣郡主看著這樣的父王,終於明白自己是不能自欺欺人了,她精致的笑臉上慘白了一瞬間,就趕緊跪在襄陽王的腿邊,無助的哭叫道“父王救我,父王救我,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死呀!”
聽到女兒的哀嚎,襄陽王老淚縱橫、涕泗橫流,他顫抖著雙手,摸著蝶衣郡主的小臉,喘著不穩的氣息說道“女兒,我的乖女兒,我也不想你死呀!不想呀!可是,可是父王真的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呀!”他一邊說,一邊捶著自己的腿,是真的沒有招了呀!
葛英站在一旁,看著這悲切的父女倆,歎了口氣。這父女倆現在哭的這樣傷心,實在是令人唏噓,隻可惜,完了,也晚了!
蝶衣郡主看著自己父親滄桑的臉,她的頭腦在急速的運轉著,她哀戚的對著襄陽王說道“父王,那鬆山伯爺不過是一個教書匠,憑什麼他的話能判定王族的生死?這簡直是匪夷所思。求父王為女兒做主,女兒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在一個教書匠的輕飄飄的一句話裏。女兒不服,女兒不服呀!”
聽著女兒的話,鬆山伯爺撐著腫脹的額頭,對著蝶衣郡主說道“兒呀,兒,那…那鬆山伯爺不隻是一個教書匠呀!他不是個教書匠!今天父王帶了重禮去向他求情!他…他不說放過你,還…還對為父,對為父施了天罡障氣!他是個仙者,是個仙者!咱們鬥不過呀!”
蝶衣郡主原本以為對方是以名頭相抗,想著實在不行就招人替死,現成的屍體就是金盞她們。就算是不行,還有幾個庶出的妹妹,怎麼也能換了自己一條命。可當她聽聞鬆山伯爺是仙者的時候,她才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顧忌不了優雅了。
聽到襄陽王難以自已的哭泣聲,躺在地上的玉盞“嗬嗬”的笑了起來。她也是蝶衣郡主的貼身丫鬟,隻是姐姐金盞已然氣絕身亡了,而她也身受重傷,眼看著也就一口氣的事情了。
現在聽到襄陽王的話,她提著最後一口氣對著呆愣愣攤在地上的蝶衣郡主笑著說道“原以為這輩子也看不到你這個畜生遭報應,沒想到,老天還是待我不薄的!現在好了,等我下去見了姐姐她們,也好讓她們做好了準備,迎接你這個就要下地獄的主子!郡主,我們等著你,在奈何橋上等著你,你可快一些呀!”說完就再也堅持不住,吐了一口血,咽了氣。
原本已經嚇癱了得到蝶衣郡主,在聽到玉盞的話之後,她抱著頭尖叫了起來,那聲音直刺的人耳膜生疼。像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她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襄陽王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廢物,連個教書匠都收拾不了,還好意思當我父王!你個當爹的,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好意思當爹嗎?我要是你,我就一頭碰死!”
看著襄陽王怔愣的臉,蝶衣郡主直接轉過頭,看著站在一旁的護衛、侍女,踉踉蹌蹌的一個個看過去,然後繼續叫囂道“你們看什麼?看什麼?別以為本郡主落了架,你們就能踩上來,你們這群狗一般的人,生下來就是下賤種子!”
然後幾步跑到了玉盞的屍身旁,從地上撿起杖刑用的木棍,一下一下的使勁打在玉盞早已沒了氣息的身體上,一邊打,一邊罵“你個賤皮子,也敢這樣說你家主子,我殺了你,殺了你!”
葛英看著已然有些瘋瘋癲癲的蝶衣郡主,她現在早已沒了原先的美麗高貴,滿嘴的穢語,整個就是一個瘋婆子的樣子。這樣的郡主,還真是平生僅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