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襄陽王府,大概是早上十點左右的時候,襄陽王正在吃早飯。在看到自己的心腹幕僚就像火上房一樣的竄進了自己的正廳的時候,襄陽王怒了。這些奴才就是這樣,蹬鼻子上臉、給點臉麵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當即,襄陽王把象牙的筷子往桌上一扔,瞪著牛眼,就要吩咐侍衛把這個幕僚叉出去,還沒等他吩咐,那幕僚就直接跪在地上,滿臉大汗的說道“王爺,王爺不好了,郡主出大事了。”
襄陽王聽到幕僚的話,一愣,緊接著就更是怒了,他直接站起身,照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幕僚的心口就是一腳。這一腳他是用足了力氣,那幕僚生生被他給踹出去兩步遠。
襄陽王指著癱躺在地上的幕僚叫罵道“你個狗東西,敢詛咒郡主,我看你是活膩了,來人…”襄陽王的話還沒有說完,那躺在地上的幕僚掙紮著起了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再次跪好了說道“王爺,您有所不知呀,鬆山伯爺…鬆山伯爺對著郡主給了八字評價,鬆山伯爺說…說…說咱們郡主‘滅絕人倫、豬狗不如’…咱們郡主這次大事不好了!”
在說到那八個字的時候,這個幕僚聲若蚊蠅,可是在說到後麵的時候,他似乎放大了膽子,基本上是靠喊的。
本來想將人拖出去砍了的襄陽王,在聽到幕僚的話的時候,一下子僵滯不動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幕僚,像是怕驚動什麼一樣的對著幕僚小聲的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本王沒聽清楚。”再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往前欠了欠身。
幕僚一看王爺的樣子,膝行了兩步,再次說道“王爺,您…您別這樣…您是王爺…鬆山伯爺就算是伯爺…爵位在您下麵…您想想辦法,肯定能救得了郡主的!”
聽到幕僚的話,襄陽王知道自己剛才沒有聽錯,他一下子跪在地上,怔怔的愣住了。他的孩子…他嬌嫩的像春天裏的花朵的女兒呀,她就要…就要…他保不了她…他知道。
就在襄陽王像死了親爹一樣癱坐在地上的時候,一道尖利的哭叫聲由遠及近的傳了來,襄陽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聲音,他不會認錯,是他苦命的女兒呀!
現在的蝶衣郡主,再也沒有在別人麵前的雍容高貴,此刻的她,就像是個瘋婆子一樣的跑了進來,原先滿頭的珠翠,現在早已不知散亂在何處。
她在看到自己的父親的時候,就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樣的投入到父親的懷裏,哭叫著說道“父王,父王,你要救我呀,你一定要救我呀!女兒…女兒要死了呀!”
看到自己一向華貴典雅的女兒此刻的樣子,襄陽王當真是痛如刀絞。他緊緊的把心愛的女兒摟在懷裏,用也不知道在安撫誰的語氣說道“女兒,莫怕,莫怕!有爹呢,一切都有你爹我呢!爹去找…爹去找安嘯天,去找雲傲風,去找鬆山伯爺,爹一定…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聽到襄陽王越說越有力的話語,蝶衣郡主可算是放下了那顆像是被撕裂了的心,天知道,在她的貼身丫頭轉述鬆山伯爺那八個字的評價的時候,她有一刹那真的覺得地獄之門已經為她打開了。
可是,在聽到她父王的話之後,她終於安心,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蝶衣郡主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撒著嬌的對襄陽王說道“父王,女兒全都仰仗您了。您…您快進宮吧!”
看著女兒一下子放鬆下來的臉,襄陽王也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叫了人,慌慌張張的進宮去了。
蝶衣郡主看著襄陽王倉皇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看著跪在門外的小廝之後,她厲聲喊道“把玉露和金盞給我拉出去剁了!”然後再也不理會跪在地上顫抖不已的眾人,理了理雲鬢,轉身離開了。
等到蝶衣郡主走遠了,那些襄陽王跟前服侍的小廝才敢抬起頭來,他們看著蝶衣郡主遠去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口在地上。
等到蝶衣郡主剛才殺人的旨意傳到玉露和金盞所在的外間,這些丫頭全都愣住了,他們實在是想不通這究竟是為啥呀!
金盞看著來送她們“上路”的嬤嬤,直接嚇得癱軟在地上。而玉露則是怔怔愣愣的念叨著“我不會說的,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不會把郡主嚇得尿褲子的事情說出去的,郡主饒命呀,郡主饒命呀!”說著就像真的瘋了一樣,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叫到“我不會把郡主嚇得尿褲子的事情說出去的,郡主饒命呀,郡主饒命呀!”
聽到玉露的話,所有的人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她們還能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