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眼中含笑的跟著自己的秋雨師兄,再次把整個學院遊覽了一番跟著師兄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她能隨時提出問題,例如什麼時間吃飯呀!菜色怎麼樣呀?怎麼收費呀等等。
雖然每一次她的提問,換來的都是師兄一臉的不屑,但是她總是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不是嗎?
聽到秋雨師兄,在那裏給她普及知識,她倒是再一次見識了這“青冥第一書院”的實力,這不說別的,就說這朝廷賜書、賜匾額、賜學田、以及這鬆山伯爺身上一係列的賞賜、名頭、榮譽,就不是別的學院能望其項背的。
再聽到師兄說他們的學舍有150間的時候,她忽然間有那麼一點後悔,這麼多的房間,自己就算是占一間好的,似乎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嘖,失策呀,失策!
再有就是這整個學院裏有一處寶地就是藏書樓,說據不完全統計,這藏書樓內的聚書多達1500餘卷——這在整個青冥,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尋常人家是連書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可見,這典籍的珍貴之處。
而且,據師兄的介紹,這書院的學生,會按照不同專長而入讀各項分科,課程主張學以致用,提倡實地考察,即所謂“明體達用”。聽著秋雨侃侃而談說著分科的事情,紫蘇倒是了然的點了點頭,就跟後世的文理分班一個道理吧!
秋雨看著紫蘇一個勁的點頭,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了解他說的話,畢竟…再怎麼聰慧,她不過是個女孩子,這見識還是有限的。她要是現在不明白,自己能給她慢慢解答,可要是到了課上,也這樣不懂裝懂,被授課業的老師發現,那可不是小事。
這麼想著,秋雨就存著試探的心思,對著紫蘇問道“紫蘇,你來到咱們雲澤,也見識了雲澤的風土人情。對於現今這樣的局勢,你怎麼看?又有什麼針砭時弊之法?”
聽到秋雨的話,紫蘇想了想,她是知道這書院是為以後的朝廷輸送人才的,所以對於秋雨的問題,隻以為是一般的學術探討,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是想對她摸一下底的。
所以,她想了想,就想到了之前這原身母親留下的書籍內,那些晦澀的字眼,組織了一下語言,紫蘇對著秋雨說道“天下危困,乏人如此,將何以救?在於教以經濟之業,取以經濟之才。”
聽到紫蘇的話,秋雨倏地睜大了眼睛,他問問題是一回事,這紫蘇回答上來是另一回事,而現在,這紫蘇的答案是這樣高度概括是從沒有過的。
秋雨眨了眨眼睛,對著紫蘇說道“詳細說說。”
看著秋雨似乎對於自己的論點很感興趣,紫蘇笑了笑,安然的說道“這世道就是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天下有所窮塞,則思變通之道。既能變通,則成長久之業。現如今這雲澤民困於外,夷狄驕盛,寇盜橫熾,不可不更張以救之。然,欲正其末,必端其本;欲清其流,必澄其源。
所謂上行下效,上位者順天下之心,綱紀再振,則宗社靈長。所屬官員,各司其職,研經世濟民之道,則上通下達,則天下蒙福矣!”
聽到紫蘇的話,秋雨愣住了,他從沒想到,這小師妹還能有這樣的想法。從他來這學院到現在,他所能聽到的最狠絕的不過是“整頓吏治”,這樣的想法。
大家一致認為,現在雲澤的問題,全在於各地藩鎮割據,各自為政,才造成現在部分地區民不聊生的情況,所以大家的關注點隻想著怎麼裁撤納垢的官員,規範所有要進入官場的新的官員的思想這些問題,卻從沒想過——追根溯源。
也許不是沒想過,是從沒有人敢這樣提出來。對著一國的天子說“你錯了,現在,這天下大亂,就是你的責任…”這簡直難以想象!就算是有聽說過清君側什麼的,那也是因為君上身邊出現了小人,才讓上位者被蒙蔽,他本身隻是失察,而無錯的!而現在,這個小師妹就這樣明晃晃的提了出來。
就在秋雨瞠目結舌,卻不知該如何應答的時候,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陣讚美聲,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澄心祠旁站著兩位老者,一位自然是鬆山伯爺,另一位長的也是慈眉善目,看樣子應該是這學院裏的講師。
秋雨看著這兩位長者走進,趕緊揖了一揖,紫蘇有樣學樣也對著這兩人揖身。
鬆山伯爺讚許的看了看紫蘇,說道“原隻道是個靈台清明的小友,卻原來是個胸中自有丘壑的誌士,若有一日,你能入仕,對這天下萬民,想來是極好的!”
聽到鬆山伯爺的誇獎,紫蘇很高興,她開心的仰著笑臉,看著鬆山伯爺,一副“我就知道我很厲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