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看著紫蘇失了神,還是被封建的一聲嘶鳴喚回了理智。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把自己豁楞好了的“稀泥”大勺大勺的抹到了紫蘇的臉上。看著紫蘇白嫩的臉,一半吹彈可破、膚如凝脂,另一半則是被藍綠色的“汙泥”覆蓋。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有些暴遣天物了。
這易容本身是個很細致的活,秋雨把自己的臉湊得很近,他們的呼吸都快融合了。這紫蘇作為一個女孩子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就是閉著眼,靜靜的感受著秋雨在自己的臉上動作著;而秋雨,一個大男人,倒是麵紅耳赤,頗有些尷尬。
其實作為一個現代人,這種類似於貼麵的舉動真的沒什麼,這秋雨的易容術在她眼中就是個化妝術。這誰家有個喜事,沒出去化過妝呀!更何況有很多女孩子對於化妝這個事,感覺都像是吃飯睡覺一樣了。
而秋雨則不然了,一個情竇還沒有開過的少年郎,對著一個瀲灩的、嬌柔的大美人,而這個大美人還閉著眼睛,任由他動作(猥瑣了)。
秋雨隻覺得這從窗棱處透出來的光,把這個小師妹暈化的帶了一層浮光,真真仙女一般了。
看看那白皙的皮膚,再看看已經塗抹在她臉上的藥,秋雨斂住了心神,咬著嘴唇,仔細的動作著。
紫蘇覺得自己的臉皮被刷了一層一層的糨子一般,有些皺,可是,想著這易容術怕是禁不住自己那眉飛色舞的表情,所以,好好的控製了一把自己的表情,省的出來了效果,變成一個皺著臉的老頭子了。
秋雨本身是個熟手,沒一會就完成了。
在聽到秋雨說道“好了,睜開眼睛看看吧”的時候,紫蘇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拿著銅鏡,站在自己麵前的秋雨。
紫蘇仔細的打量著銅鏡裏的自己,不得不承認,這個秋雨還是很有些手段的,她的眼睛原本圓圓的,可是這秋雨愣是把它變的狹長了,很英氣的樣子。
下頜骨上的骨頭也分明了許多,這樣的骨骼構造,一看就是個男子了,另外,這膚色也變的有些偏黃略黑,就像是這雲澤,那些常往外跑的小孩子的膚色——這樣的紫蘇,就像是一個男版的自己,就像是她母親給她生了一個兄弟的感覺。雖然一看就是一家人,但男女還是不同的。
紫蘇很滿意自己現在的樣子,對著秋雨笑著點了點頭。
秋雨看著紫蘇男裝的扮相,還是歎了口氣說道“雖然你現在看上去像個男子了,但是最好還是不要笑得這麼開——要知道,在這雲澤,要是長得好了,也會被那些高門大戶抓走當孌童的,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紫蘇聽著秋雨的話,雖說是語氣不善,但是用意還是善良的。當即站起身來,對著秋雨揖了一手,沉聲說道“謝謝師兄!”
秋雨看著這樣的紫蘇,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樣也就騙騙那些沒見過什麼世麵的人,這要是見識過的,怕是想要瞞過去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索性,你就跟著我吧,就說是我遠房吃的表弟,省的吃虧。”
紫蘇聽到秋雨的話,倒是沒有矯情,直接微笑著,叫了一聲“表哥!”
想到之前太師父的話,秋雨就知道這個小表弟是自己的責任了,也不在廢話,直接給她啟蒙了一下這個學院的基本情況。
其實,關於這裏的一切,剛才從鬆山伯爺那裏她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隻是這信息就是這樣的,同樣得到內容,不同的人說出來,側重點是不一樣的。
這秋雨師兄,很是又八卦的潛質,就在他喋喋不休的敘述中,紫蘇也把這個學院的各位師兄的脾氣秉性,了解了一個大概。
在說及住宿問題的時候,紫蘇倒是難得的主動發問道“師兄,現在咱們學舍這裏的房間分配是什麼情況?幾人一間呀?”
聽到紫蘇的問題,秋雨楞了一下,這紫蘇關於宿舍的的後時代問法,秋雨還是第一次聽說。琢磨了一番,他倒是明白了紫蘇的意思,當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麵紅耳赤的說道“你說你一個…家家的,整天想什麼呢!這…你倒是想和別人住呢!美得你!”
紫蘇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小小的問了一個問題,居然換來了對方這樣一番教育,委實覺得有點冤呀,她怎麼可能想和別人住在一起!
看著紫蘇一下子眼睛掙得溜圓,秋雨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他假意咳了咳,然後也不看紫蘇,而是看著地麵說道“咱們現在的校舍,還是充裕的,畢竟…很多人都是大家出身!在這陽城,還是有些房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