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想著葉叢雲好歹是女孩子,見到這場景多少會有幾分羞澀,剛要開口調節下氣氛,就看見葉叢雲持劍鞘敲了敲趙沐的胸膛道:“這小子身子挺結實的,看來輕易走不了魂。”
劉秀愕然,現在是知道了聖人的話也不一定都是對的,書上寫的也是有錯的,誰說這女人一定要欲語還休了,俠女也曾柔情,隻是這份柔情卻是來之不易,大半時候還是放肆不羈的。
“兄長你瞧這是什麼?”葉叢雲劍鞘頭端指著趙沐胸膛。
劉秀探頭過去,發現趙沐的胸膛似乎有東西,隻是夜色昏黑看不清楚。
“我去拿燭火。”葉叢雲要去點燃燭火照明,被劉秀攔了下來,趙沐幽暗一旦點燃燭火,定然驚動門房下人。
劉秀神通運轉,雙目金光閃爍,看清了趙沐胸膛內容?心頭震驚,臉上的神情亦是有點不自然。
這是一幅後天道圖,至於是哪一種劉秀尚且不識,隱隱推斷似乎詛咒道圖的一種,隻是後天道圖多為大法力,大神通者開創,有少數是天地初開後形成的,種類極為繁瑣複雜,即是神通玄妙通天者也不等盡知。
“有何不妥嗎?”葉叢雲問道。
“是某種後天道圖。”劉秀說著又在趙沐胸膛摸了摸道:“朱砂為印,是術士用巧妙手法揉刻在了血肉中,極難去除。”
古時有大書法家寫字,筆勢雄渾有力,如九天之水一瀉千裏,不可阻擋,待寫完後墨跡竟然滲入桌子,與眼前情況卻是有異曲共同之妙。
劉秀略微沉吟抄起桌子邊一把剪子,剪去了趙沐的一縷頭發。
葉叢雲一旁打趣道:“人都瘋了,要頭發作何用?兄長該不會是某種特俗癖好吧?”
林子大了,鳥兒多了,見到什麼樣的也都不奇怪了,京師洛陽百善之地,卻也是藏汙納垢之地,有些權貴富商總是有那麼些小癖好,有人喜歡收藏婦人胸衣的,有人喜歡女人穿過的鞋子,還有些俊彥小哥偏偏喜好勾引那年歲稍長,卻風韻猶存的婦人,樂此不疲,不惜名譽去夜半敲那寡婦的門。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自然有用。”劉秀賣了個官司,與葉叢雲離開趙府。
明月淅淅,烏鴉嗤笑,夜色濃鬱。劉秀二人來到了城外一處荒蕪地段,離洛陽有個幾裏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劉秀手裏握著趙沐的頭發盤膝而坐,眉間一抹紫印隱隱浮現,忽然握著趙沐頭發的手拍在了地麵,喝聲而起,霎時平地起驚雷,一副深邃的道圖浮現,諸天生死,六道輪回,有仙人臨凡,有百鬼夜行,撼動乾坤山嶽包容天地萬象。
“陽生陰死,物我循環,生人為死,何故地府?天庭法令,魂魄歸位。”
劉秀手持生人信物,念動招魂咒,道圖微微顫動,一圈又一圈的像是漣漪樣散開,去尋找東西,招魂咒念動,隻要趙沐的魂魄存在這片天地,就一定會給召喚回來從新排序歸位。
葉叢雲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知不覺竟然解下酒葫蘆,自顧自的飲了起來,倒是有幾分中山人釀酒,隻求醉千日。
招魂咒是道教奇門的入門手法,見不得彩,道教盛行時多數弟子是會的,但劉秀的招魂咒卻不一般,竟然有後天道圖加持,神威不可測,四周草木嘩嘩作響,由近及遠像是有無數的人在往四麵八方衝,去追擊某種東西,約莫半盞茶功夫天地又陷入寂靜,靜的可怕,沒了風聲,沒有蟲鳴,沒了鳥叫。
一旁的葉叢雲也停止喝酒,不知不覺握緊了手中的劍,氣氛詭異安詳。
劉秀卻是苦苦支撐,他接觸道術時間尚短,不可能一下子運用自如,即是施展小小的招魂咒也是負擔不輕。
“三清諭上,魂歸,魂序”
劉秀喝道,萬物似乎有所觸動,身下道圖光芒閃爍,花草樹木無風自動,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齊刷刷的朝上一邊,瞬息一切又恢複如常。
頭發寸寸斷裂,頭發末子在地上形成了個圖案,細看與趙沐胸膛的的圖案一模一樣,但是僅就是這麼一眨眼,又變成了個陰陽纏繞的太極圖。
“先天道圖?這小子做壞事太多遭報應了。”見此劉秀驚呼出聲。